“让她进来吧。”
丫鬟应了一声,迅速退出,请了庄氏进来。
须臾,只见庄氏高捧着荆条迅速入内,二话不说,对着老太太直接跪了下去。
这一举动,倒是让老太太挑了眉。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平白折老婆子的寿。”
“母亲,儿媳知错,望母亲责罚。”
“知错?你错哪了?”
庄氏凄凄垂泪,几乎是声泪俱下的痛心疾首道。
“儿媳没照顾好德儿,没看管好下人,那老婆子心肠歹毒,儿媳竟从未察觉,若不是这事闹大了,儿媳竟不知、不知身边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声声痛心,哭的气都喘不匀称,脸面儿都不要了。
老太太冷眼瞧着,没有应答,更没让人将荆条接去,庄氏心里没底,低头抹着泪儿,继续哭求。
“德儿是儿媳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是秦府唯一男嗣,儿媳没能照顾好,儿媳愧对列祖列宗,儿媳实在无言面对…”
“行了,哭丧呢?我老婆子没死呢,你儿子也好端端的活着,这么哭,哭给谁看?”
骤然,老太太低声呵斥,吓的庄氏一个激灵,哭声骤止,只小声抽抽了一会儿,抹了泪,道。
“母亲…儿媳心中有愧,也有悔…儿媳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信了那个老东西,让她作践我儿,伤在儿身,就如割在儿媳的心尖上一样,疼啊…”
“是吗?我不信那老东西一开始就敢这样折辱人!德儿是不会说话,但他不是傻子。我老婆子也不是!他疼了不会反抗?不会寻求你这个母亲庇护?”
“我…”
老太太毫不留情的将庄氏伪善的皮给揭开,更是不客气的道。
“但凡你对德儿多关心些,在你眼皮子底下,也绝不会出现这种刁奴欺主的事!你现在与我来哭你多心疼,呵…到底是心疼还是心慌?”
“母亲,您怎么能这样说儿媳呢,德儿是儿媳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我能不心疼么?”
言语间,庄氏还委屈上了,这老太婆都说的什么话,她能不心疼秦维德?那可是她亲生的儿子!
且不说那哑疾能不能治,便只要秦正没其他子嗣,那秦维德就是秦正唯一的儿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老太太冷眼扫之,捧着的茶盏不悦的放在桌上,发出碰撞清脆声响。
“哼,心疼他?那你回来,可去瞧过他了?”
“我…”
庄氏一惊,只顾着来认错讨好了,哪来得及去瞧秦维德啊!
一时间哑口无言,原本说着的那些心疼的话,这会儿只觉得可笑,甚至是自打脸面。
倒是秦歌舒,听了好一会儿的戏,瞧着要落幕了,这才自圆凳上起了身,踱步到庄氏面前,抬手执起荆条。
“这荆条上还有倒刺,抽打在身上勾起皮肉,疼痛万分,姨娘是想要祖母用这抽打你?”
“歌舒小姐,这里没有晚辈说话的份。”
身后,王嬷嬷连声道,这野丫头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可是个不会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保不齐真一下子抽来,那手劲儿连鞭子都能扯断,若是叫她狠狠抽打一下,饶是夫人穿了厚实衣衫,定然也会皮开肉绽!
老太太眼皮子一瞪,斥了王嬷嬷道。
“我这里,何时有你这老奴说话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