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鸢守了一百五十年的道心，似乎在此刻破碎了，沾染上了“魔道”的影子。

在她的眼中，楚荒的所作所为，似乎和“名门正道”扯不上半点影子，更多的是率性而为，不择手段。

似乎世间就没有什么能束缚住他。

沉默许久，待离开龙云洲之后。

赤鸢忍不住询问，“楚荒，你难道从来没有产生过心魔吗？”

“心魔？”楚荒微皱眉头，认真地回想片刻后，郑重回答。

“从来没有，本帅行事一向从心所欲，不用规则限制自身，怎会产生心魔？”

“该不会是你产生心魔了吧？”

“没有，我有一位挚友曾经产生过心魔……”赤鸢的有些心虚。

这时。

楚荒没有继续取笑，神色回归平静，“说说万界令牌的事吧。”

“你身上有万界令牌？所在何处？为何本帅并没有感应到？”

“按理来说，能进入万界殿堂的宝物，定与凡物不同。”

赤鸢摇了摇头，“很遗憾，我身上并没有万界令牌。”

刚说完，楚荒便神色漠然，转身看向她，“那此前你是在诓骗本帅？”

“看来本帅得重新考虑下对你的处置……”

“莫急！听我说完。”赤鸢面露惊慌之色，连声劝阻。

“我并没有诓骗于你，我并未说我身上有万界令牌，只是说知道万界令牌的消息。”

楚荒听后，无奈地笑道，“确实如此，本帅当初一心灭那被神鲲控制的洞虚古祖，并未留意细节。”

“好，那你便说说那万界令牌的信息吧，本帅不为难你。”

“事实上，方才本帅说的也是戏言。”

“从今之后，你是赤离古祖，算是青龙武府话事人，本帅不会将你怎样。”

赤鸢听后，若有所思。

她愈发觉得楚荒捉摸不定，搞不清楚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楚荒，你为何执着于万界令牌？”

“你现在拥有千万大军，自身伟力更是冠绝整个青龙三百洲。”

“我想万界令牌，不过是对你可有可无的事情。”

“呵。”楚荒轻嗤一声，再次被问到相同的问题，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

若是之前，他寻找万界令牌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增强军队，意图独霸整个青龙三百洲。

但现在便如赤鸢所言，即使没有万界令牌，凭现有的力量一样可以完成宏图霸业。

那么……

“我不会放弃一切变强的机会。”楚荒推心置腹道。

“我曾经经历的黑暗，你无法想象。”

“如果你确实来自青龙三百洲之外，便应该知道实力的重要。”

“本帅从未认为武圣巅峰境便是尽头，在此之上，还有太多能威胁到本帅和本帅家人的存在。”

赤鸢听后默然。

在她掌握的情报中，楚荒一生顺风顺水，除了其子楚尘被夺去血脉的事外，似乎并未受挫。

但他却说先前那番话，想必有不为人知的过往……

赤鸢对楚荒不禁有了新的认识。

思忖再三，她也不再追问，而是如实道出实情。

“万界令牌并不是某物，而是一个极难达成的条件。”

楚荒皱眉，不禁回想起绝天武圣猎杀的身怀万界令牌之人的情报。

若万界令牌只是一个条件，那绝天武圣又在猎杀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