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一滞，赶忙把小姑娘放了出来。
搂着怀里香香的人儿，顾时渊这一刻才真正发觉自己是完整的，空缺一块的心在这一瞬间被补满。
……
雪马一路前行，期间顾时渊也发觉小姑娘身上被封了几个穴位。
他去见了云翳。
“现在只有我才能救她。”
云翳蓬头垢面，双目赤红。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个憨厚小医师的样子。
他双手乱抓，仿佛企图抓住自己的那一抹亮光。
腿上部分已经血肉模糊，云翳仿佛感受不到般，嘶吼着，狂怒着。
“她不能断药……”
顾时渊看到他这副模样，沉默了一瞬。
“把笼子打开，找人给他看看腿伤。”
“顾时渊！顾时渊！……”云翳挣扎着爬向笼子，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大口喘着气，“我给她下毒了！顾时渊！你还想不想要她活命了！”
出人意料，顾时渊垂眸，眸子里带了丝疑惑：
“你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云翳愣了一会儿，大口喘息的笑着道：“因为我嫉妒！你们都有让她离不开的资本，而我一无所有，就凭这颗心是无法留住她的，我就……”
“你不会给她下毒的。”
顾时渊冷静的说。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么肯定。
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
同样卑微的、恶劣的爱着同一个人。
“把他带下去，找个人给他看看腿。”
同为医者，云翳比他更清楚他的腿伤。
想博取她的同情……门都没有。
……
姜晨欢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发觉有人在舔舐她的脸。
小姑娘不舒服的挥了挥手，手落在某个部位，发出“啪”的一声声响，声音不大，却很清脆。
“小妖精。”顾时渊揉了揉自己的脸，抚上小姑娘的手使之碰上自己的脸，宠溺的呢喃一声。
“你快点儿醒过来好不好？”
姜晨欢紧闭着眸子，苍白的小脸在月色下更加透明，脆弱破碎，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失。
顾时渊多想她能好起来，若是能这样，他能为她承担一切痛苦病痛。
“初见你的那天，你好像也是这个样子，面色苍白的就像现在这样，可是我却没有发现……还那样对你，害得你病情加重……”
“我总在想你会不会怨我，但是反过来想，我现在多希望你能起来骂我、怨我、打我啊……”
鲜活活泼的小姑娘，太奢望了。
“哥哥你太吵啦，都把我吵起来啦。”
姜晨欢浑身无力，却还是不满的推了推他凑近的脸。
对顾时渊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安慰。
“欢欢，欢欢……”顾时渊眼眸欣喜的睁大，“你……”
当眼泪掉落到姜晨欢脸上的时候，小姑娘一怔。
苍白的小脸上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小姑娘眼眸微亮，漂亮的眼尾升起一抹红。
“哥哥别哭。”
擦了擦顾时渊的泪后，姜晨欢轻咳一声，“哥哥，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顾时渊一怔，却还是回答道：“胤朝42年......”
姜晨欢却摇了摇头，“是乱世吧。”
她问的是盛世还是乱世，而不是具体年代。
“哥哥，我在龙欢国，也算得上是一位公主吧。”
姜晨欢突然这么说，让顾时渊很是迷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是公主，她是一国之主。
“小门小户家也清净，不需要太多的责任和义务......”姜晨欢松开抓着顾时渊衣领的手，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哥哥，我有点累，想再睡会。”
“睡吧......”
顾时渊没深究小姑娘刚刚的那句话。
......
姜晨欢睡的越来越频繁，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顾时渊一天到晚眉头从没有松下来过，为此，他特地让人打开了关着云翳的笼子，提溜着云翳进了马车里。
“她一日的药......”
“每天都有喝。”
小姑娘清醒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偶尔醒来时也是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想吃，顾时渊也只能用别的办法来让她喝药进食。
“欢欢乖，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北部去东部的路途有一段是经过西部的，顾时渊有一次下车去买小玩意，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人看到了。
起因是一一
“好俊俏的公子哥。”
西部民风开放，大街小巷女子都不用遮面，女子甚至都可以穿露脐装，白嫩嫩的大腿露了出来，姑娘们皆谈笑风生，不受约束。
顾时渊没有搭理，小姑娘还在马车里等他，他必须要快点回去。
“公子家住哪儿？”
“滚。”
顾时渊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绕开她就走了。
那姑娘有点尴尬和愤懑，气愤的跺了几下脚后，拉着自己的小姐妹去吐槽顾时渊了。
消息在西部传播开来......
......
“咳咳。”姜晨欢吐出一大口血，胸口闷痛的让她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她连忙擦了擦嘴，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可吐血的声音还是太明显了，打着瞌睡的云翳一惊，愣怔的看着背对着他的小姑娘。
“欢欢？”
“.......”
没有回答，云翳只能看到小姑娘瘦弱的脊背一僵。
云翳红着眼眶，扶住她瘦弱的肩膀，“疼吗？”
姜晨欢喉头腥甜说不出话来，只能摇了摇头。
骗人。
云翳身为医师，比任何人都知道她身体的状况。
心脏缺血，气血盈亏，脉搏微弱，完全就是靠他封住的几个血脉续着命。
云翳眨了眨眼，忍住泪意，“哥哥有点累了，我们今天先在这歇息一点好不好。”
姜晨欢意识模糊，凭借本能点了点头。
小姑娘头靠在一边，呢喃着：“爸爸妈妈……”
她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