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哈公公，您瞧着那衣服都有半天了，您这是瞧啥呢。”

哈博尔没有去用晚饭，小内侍给他端到了屋子里。一盘肉一盘菜，一壶茶。小内侍把肉菜分别放好，把筷子搁在盘上，又在空杯里倒满了热茶。

忙完这一套，小内侍也不等哈博尔回答他，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倏然想起来了什么，停了停，回头跟副宫领哈博尔汇报。

“哈公公，焦国来访时带来的几颗田南珍珠，司制处已经按照太后的吩咐，镶嵌在各位娘娘们今冬新制的头面首饰上，说是与之前赶制出来的服饰相得益彰，彼此映衬，司制处让您赶紧过去瞧一瞧，给个意见呐。”

哈博尔活动活动粗笨的老腰，不耐烦宠小内侍挥手。

“去去去，没看本公公忙着呢么，什么首饰不首饰的，添乱。”朝门口白了一眼，伸出左手直直指着外面，“找那个谁，名字很俗气的那个领事姑姑，叫她去，她那个主子到现在都没有得蒙圣恩，能有什么差事，别闲着她！”

小内侍看向手里，来时满满登登，去时空空如也的茶盘，立刻就明白说的是谁，答应一声就没了影。

屋内的哈博尔站起来，准备去点一根蜡烛。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暗。

房间骤亮后他往桌旁一坐，看着香喷喷的酒菜长叹口气，然后抓起筷子。戳戳这个，摇摇头，戳戳那个，又摇摇头。

直到放下筷子时，他什么都没往嘴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