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老太放下笔，饶有兴趣的问道，“早听说黄家二闺女生了个男孩，这孩子今年有十七八了吧？”

“过完年十九岁。”

“真快啊，一晃眼玉芳也老了。”

杨德书怕老人家念旧伤怀，端出几碟蜜饯放在桌转移注意力。

杨老太捏起一棵腌的黑透红的蜜枣放入口，“德书有心了，老祖活了这些年，早能控制感情，不会再伤感落泪的。”

“那孩子叫啥名字？如今在做什么？”

“老祖，他叫顾莫。”杨德书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有件事我瞒着您，前几天黄玉芳托韩晓晓给我带封信，信里让我想办法搞臭顾莫。”

杨老太不解的看着他，“这是为何？”

杨德书眼神忽地变的晦暗，“这孩子很了不得，之前我们的关注点都在应莲身，忽视了她周围的朋友。”

“有多了不得？”蜜枣甜的倒牙，杨老太口里没有一颗真牙，自然感受不到那种腻人的甜。

杨德书瞅瞅外面院子里追着鸭子乱跑的老妪，附在杨老太的耳朵边，说了很长时间。

屋子里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行到准点的时候，“铛铛”的敲了几下，悠扬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在一张美人榻假寐的杨老太被钟声惊醒，忽的坐起身来，慢慢转动手里的佛珠，喃喃自语道，“变天了，真的变天了，没想到窝囊一辈子的顾家也出了一条龙，子瑜，日后我们该何去何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