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

戴大爷依旧很麻利，手上的动作依旧稳。

凌瑶伸手接过糖人，一口一口的咬着。很快一个糖人就要吃完了。

“你的手太稳了。”

凌瑶咬完最后一口凤凰尾巴，才慢慢的说到。

“是吗？大概活计做得多，不稳也得稳。”

戴大爷笑眯眯的说着。

“有人在找你？”

凌瑶不理对方的解释继续说下去，话里虽然有疑问的语调，但是却又有几分笃定。

“找我一个老头子那可就太浪费时间了。”

戴大爷依旧笑笑。

凌瑶看了看他，这个人的身份凌瑶不想猜，但是遇见第三回了，就说两句。

“小丫头，明天就放晴了，趁着天气好早点往回赶。”

戴大爷看着凌瑶缓缓的说了一句。

“我有地方可回，那些女孩子呢？”

凌瑶淡淡的问着。

“她们？已经不在了。”

戴大爷笑意冷了下去。

“我吃了你两个糖人，可以帮你杀一个人。”

凌瑶淡淡的说下去，身上半丝杀意也无。

这下子轮到这位戴大爷愣神了。

“你是？”

戴大爷不自禁的问了一句。

“七星楼，摇光。”

凌瑶声音很轻，在这细密的雨声中传到了戴大爷的耳朵里。

“老朽眼拙，居然没认出来姑娘你。”

戴大爷正了正神色的看着凌瑶。

“没什么，我也没认出你来。”

凌瑶说的也是实话，到现在为止凌瑶也不能确定这个卖糖人的老人究竟是谁。

“天水之滨，无妄山谷。”

戴大爷周身的气势一遍，在雨势中有几分凛冽。

“原来是天水老人。”

凌瑶听明白了他的身份。

“小丫头，当真要帮我杀人。”

天水老人看着凌瑶问到。

“嗯。”

凌瑶语气依旧淡淡的。

“小丫头，杀手日子过久了，人命对你而言算什么？”

天水老人神色有几分复杂。

“有的人算人，有的人连人都算不上，要放到一起比较吗？”

凌瑶语气无波无澜，口中说的好像也不是什么争辩之词。

“你不用帮我杀什么人，我要做的事，光杀人可解决不了。”

天水老人婉言谢绝了凌瑶，他的表情不似刚刚那么严厉。

“你不是要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吗？”

凌瑶有几分不解的看了看他。

“没错，但是这件事不是死一个人或者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天水老人继续说下去。

“你还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的恶不是一个人加诸给另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加诸给另一群人的。他们的恶在传承，如果不断了这种传承，那么以后依旧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这样的恶的源头是无法完全被消灭的，甚至说这群恶的源头都被杀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因为那些被滋生的恶意是无形的东西，那样的东西不会因为承载的人不在了就消失。他们会在某个时刻死灰复燃，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