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密聚拢的盾墙迅速散开,重新组成高效的射击阵型。数百弓弩手再次举起了他们手中的弓弩,眼神冰冷,将复仇的冷箭对准城墙!
“放箭!”
又是一片密集的弓弦震响!无数利箭再次如同死亡的蜂群,腾空而起,精准地扑向南城墙!
城墙上,那些片刻前还在讥讽城外敌军的伦巴第士兵,根本没料到对方的反击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沉浸在投石机被摧毁的震惊和恐惧中,甚至没来得及完全躲回垛口后面。
噗!噗!噗!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嘲笑声。十几个反应迟钝、或没有防护的守城士兵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从城头栽落,亦或直接倒毙在了垛口后~
城下突如其来的密集箭矢让这些伦巴第士兵慌了神,再也顾不上挑衅,快速寻找掩护。
…………
威尔斯军团营地正前方,亚特骑在马背上,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形势。
他抬头望向城内投石机抛射的方向,嘴角上扬。旋即扫了一眼左侧早已蓄势待发的数百重甲步兵。
没有任何言语,亚特朝克劳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传递出清晰无误的指令——时机已到。
克劳斯同样点头回应,眼神坚定。
这位如同钢铁巨塔般的悍将放下面甲,猛地拔出那柄几乎与他等高、需要双手挥动的沉重巨剑,对着身后早已蓄势待发的数百名重甲步兵,发出了一声震撼人心的咆哮,“重甲步兵连队!全体听我命令!我们的目标,站上西侧垛口,像利刃一样,撕开敌人的喉咙!给我杀!”
吼声未落,他已经第一个迈开沉重的步伐,轰然踏上了横跨护城河的木桥!厚重的铁靴踩得木桥吱呀作响。
“杀!!!”
在他身后,数百名身披全套链甲或板甲、如同移动钢铁堡垒般的重甲步兵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他们十人一组,扛着加长加固的沉重云梯,另一只手紧握着战斧、钉头锤、链枷等破甲重武器,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紧跟着在克劳斯身后,汹涌地冲上了木桥!
横跨护城河的十余架木桥瞬间被这些势大力沉的重甲步兵挤满,桥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桥下的河水剧烈荡漾,倒映着无数移动的金属身影和兵刃寒光,场面极其震撼。
他们以惊人的速度冲过护城河,快速抵近到了城墙脚下!
“快!架设云梯!第一队!上!”
克劳斯的声音如同一阵闷雷,在城墙下回荡。他本人则高举着一面蒙着铁皮的大盾,一边指挥,一边警惕地抬头紧盯着城墙垛口,提防着任何可能落下的致命攻击。
士兵们动作娴熟地将一架架云梯猛地竖起,顶端的铁钩牢牢地扣向城墙垛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城上,片刻前惊慌失措的守军此刻终于从箭雨的压制中稍稍喘过气来,但看到城下突然冒出的无数敌军和竖起的云梯,再一次陷入了恐慌。
“快!砸死他们!扔擂石!”有士兵尖叫着,慌忙和同伴抬起一块擂石,胡乱朝下扔去!
沉重的擂石带着呼啸声落下,却因为守城士兵的恐惧和匆忙,偏离了目标,重重地砸在城墙根无人的空地上,溅起一大片尘土。
另一个士兵则抱起一根滚木,顺着垛口就推了下去,滚木沿着城墙翻滚而下,同样没有碰到任何攀爬的士兵。
“混蛋!看准了再砸!”一个骑士见状气得大骂。
然而,城墙上的伦巴第士兵刚刚露头试图寻找目标,城下威尔斯军团的弓弩手们就如同猎豹般再次发难!
嗖!嗖嗖!!
几支利箭呼啸着瞬间飞来,那个已经举起擂石准备出击的士兵惨叫一声后仰面倒下,额头上留下的箭矢死死钉在上面。
另外两个抱着滚木的士兵正奋力举起手臂,试图给已经爬到一半的那个敌兵致命一击。却被几乎同一时间飞来的两支箭矢射穿了眼窝,尖叫一声后倒地不起。
很快,墙上守军的反击被城下密集的箭矢压了下去。
城防总指挥官法比奥看到不断倒地的士兵,气得脸色铁青,眼看勃艮第人已经开始攀墙,形势危急,他当即下令:
“盾牌!快举盾掩护!一群蠢货!”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下令守军利用垛口和盾牌构建防护,“躲在盾后面看!看准了那些野蛮人再给我砸!不要浪费我们的守城器械!”
在骑士们的呵骂下,城上的守军迅速组织起来。他们利用垛口和举起的盾牌作为掩护,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城下敌军的具体位置。
很快,几个观察的士兵就发现情况不对,急忙向法比奥汇报,“大人!他们……他们主要集中在西段!大部分云梯都架设在西段城墙!”
法比奥闻言,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这是敌军的主攻方向!
“快!跟我来!立刻增援西段城墙!快!”他拔出长剑,带着自己的亲卫和大量士兵,急匆匆地沿着城墙上的通道,向南墙西侧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