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被巨大的力量抛射而出,如同来自死神的倾盆大雨,带着凄厉的呼啸声,越过巍峨的城墙,朝着城外一箭之地那片正在全力仰射的威尔斯军团弓弩手阵地狠狠砸去!
与此同时,三块巨大的擂石也拖着沉重的轨迹,砸向护城河上那些至关重要的木桥!
…………
城外,威尔斯军团弓弩手阵地。
杰森和他手下的弓弩手们正全神贯注地压制城头,头顶突然传来一片异常恐怖的破空尖啸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心!!”有经验的老兵只来得及发出半声警告。
下一秒,碎石雨点般砸落!
噗嗤!咔嚓!
“啊~”
眨眼的时间,至少有二十几名来不及反应、正好处于碎石覆盖中心的弓弩手瞬间遭殃!
那些较小的碎石砸在了七八个士兵的脑袋上,嵌入了他们的头骨;较大的则直接将十几个人砸得脑浆迸裂、腿骨断折!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弓弩手的阵型瞬间出现一片血腥的空白,地上多了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更多痛苦哀嚎的伤兵。
“盾墙!快!举盾!聚拢!!”刚刚躲过一劫的杰森目眦欲裂,嘶声大吼!
盾牌手们反应极快,立刻放弃对个别方向的掩护,疯狂地向中间聚拢,将一面面大盾紧密地拼接在一起,在弓弩手们的头顶和四周迅速构成一个个临时但相对坚固的龟甲般的盾阵。
“快!把受伤的伙计拖进来!快点儿!”杰森在盾墙下继续吼道。
士兵们冒着可能再次降临的石雨,奋力地将那些倒在血泊中尚未死去的同伴连拖带拽地拉进盾墙的保护范围内。会战场急救的士兵猫着腰,在盾牌的缝隙间快速穿梭,对那些受伤的同伴进行紧急止血和包扎。
随着城内不断抛射的擂石,整个弓弩手阵地暂时遭到了压制。虽然盾墙能有效防御碎石,但他们却无法再有效地进行仰射,城墙上守军的压力顿时骤减。
城内的反击,第一次真正地威胁到了威尔斯军团的进攻节奏。
…………
南面城墙上,原本被城下密集的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的伦巴第守军,看到城下威尔斯军团的弓弩手被身后的投石机砸得死伤惨重、狼狈地缩进盾墙里不敢露头,顿时感到一阵扬眉吐气的快意,先前积压的恐惧和憋屈瞬间化为了嚣张的气焰。
“哈哈哈!看呐!那些勃艮第土鳖缩起来了!”
“像不像一群把脑袋藏进壳里的乌龟?真是孬种!”
“这些杂种刚才不是很尽兴吗?现在怎么不敢出来了?你们这群懦夫!”
“滚回你们的山里去吧!米兰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伦巴第士兵们放声大笑,肆无忌惮地扒在垛口上,对着城下那些紧密的盾阵指指点点,极尽嘲讽之能事。
一些弓箭手更是趁机探出身,朝着下方的盾墙胡乱放箭。虽然大部分箭矢都被坚固的盾牌弹开,叮当作响,但这却极大地宣泄了他们内心的怒火,仿佛这样就能将刚才被压制的耻辱全部返还。
咚!咚咚!!
城内不断飞来的碎石持续砸落在威尔斯军团弓弩手上方的盾墙上,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惊肉跳的声响。
盾墙下的士兵们紧咬牙关,死死撑住盾牌,感受着每一次撞击传来的力量,根本不敢有丝毫松懈,更别说露头反击了。
同时,那巨大的擂石依旧带着恐怖的呼啸声,接二连三地砸向护城河区域,溅起冲天的浑浊水花。
有一座木桥极其不幸地被连续三块巨石精准命中,在阵阵断裂声中,桥体最终彻底崩塌、散架,碎木和绳索落入河中,被水流冲走。
所幸其余木桥暂时完好,但每一次巨石的落下都让所有人的心揪得紧紧的。
然而,伦巴第人的欢呼并未持续太久。
南墙东侧,威尔斯军团大营。
负责操作军团投石机的中队长,一直如同鹰隼般紧盯着战场。他尤其关注着城内投石机发射时抛射物的轨迹和弧线。
当城内那八架投石机为了压制弓弩手和摧毁木桥而全力发射时,它们的弹道和射程彻底暴露无遗。
这位经验丰富的中队长根据那清晰的轨迹,在心中快速进行着测算,目光锐利如刀。很快,他便就精准地锁定了城内投石机阵地的大致方位——南城墙内,距离城门约三百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