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究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敌人打下来了。”

最慌的却是军队。

这些言语传到百姓之间，却并未起到太大的波澜。

石头看着奇怪，上去拽着一个老太太问她：“阿母，你怎么没有走呢？”

老太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

“不走了。他们能打就打，大不了就是死一死。反正他们都走了，家里就剩了我一个老太太，又没什么用，不如趁这个时候死去。”

她说着，走远了。

太安静了。

不该这样的。

只能说，是这个城的问题。是这个城，太安逸了。

也有走的。

石头曾经看见过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推着一个小车子，车上放着的全都是行李。

他也问过他为何要走。

那人说：“我不能死。我儿今年刚刚去江城参加了朝试，我不能让他带着好消息回来却找不到我的人。”

他停下来，头发间已经有了些许白发。

他说：“他已经考了好几年了，今年好不容易到了朝试，就算得不到大官，也能有小官做做了。若是此次梅凉真的被敌军占领了……”

他再没说下去。

石头看了他一眼。

他摇了摇头，推着车走了。

轮子嘎吱嘎吱响。

在这个安静的城市里，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