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专门走到了桌子旁,正巧是东邪对面。
那儿没有放椅子,于是只能半蹲下来,将胳膊支在桌子上。低着脖子抬着头,像小孩子一样盯着东邪。
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似乎只是想确认一下眼前的人气消了。
要说东邪面前突然多了这样一张大脸,他应该会感觉到不爽才对。只是青离看了他半天,他也没甩给青离一个眼神。
那就是自己被无视了呗。
完了,这下更纠结了。
青离抿着嘴从那里站直,心里愈发紧张。
人界还有一句话,“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太不正常了!
可就算紧张,她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而且是转身、坐下、躺着、闭眼三件套。
没办法,太累了。
她虽然口上说着东邪打不过她,但实际上,东邪虽然打不死她,却可以伤她。最后她将剑放下来,就是因为其实自己已经没力气了。
毕竟,那时候被魔族弄的伤,饶是神界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如今又怎么几天就好了?到底不过是猜测他不会真的伤她。
其中,八分赌,两分信。
不过到底是赌对了。
屋里比外面要凉快许多。青离在东邪的床上躺着的时候,虽是感觉不到有风吹过来,但也总是觉着周遭有些凉意。
不过是不知道那到底是将军府里的密器,还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什么西域秘密了。
青离没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有风从窗户吹进屋子,书桌笔挂上的毛笔微微晃动,大的,小的,黑的,白的。
背对着青离的东邪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微微低了头。他看着面前的墨色镇纸,眼睛一动不动,像是要把面前的镇纸盯出个洞来。
唉。
或许他才应该长叹。
不知道想了什么,他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书上。
毛笔晃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屋里在动的,在响的,便只有东邪翻书时候的动作和声音了。
青离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亮起了灯。
这屋里好些个烛火,床头立着一个烛挂,上面架着五个烛台。书桌上一边一个。临近门口的书架边上也放着一个烛挂,只不过一般东邪不用它。
点起来的是书桌上的灯。
因着只有那两个,所以床这边有些昏暗。
青离捂了捂眼睛。
她睡得倒是很饱,大脑里什么都没有,只觉得满足。之前的什么紧张啊,纠结啊,现在倒是啥都没感觉了。
她支起来胳膊将自己靠在了墙边,抬头的时候,东邪还在桌子前头坐着。因着背对着她,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轻轻吸了一口气。
东邪的书房和其他人的书房可不一样。旁人的书房就是个小楼,东邪这书房整的,直接就是个院子。
除了二人在的这件屋子以外,两边的房子里被东邪摆满了书,对着的那个被东邪当成了杂物间。
都是存库。
东邪听见身后的动静,知道是后面躺着的那人醒了。
这便将手里的笔放下:
“既然醒了,就走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