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江城里宰相府的翩翩少年郎,自是不能再纨绔多言。偏只能回到自己的本性。
“那,就聊聊你吧。”
他目光突然直射在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子严厉。
只不过,这点子严厉怎么会妨碍到青离呢。
她笑笑:“聊我做什么?”
“你毕竟在我府里做了十年下士,这十年,你容貌未变,也并未给我的府里带来些动荡,可我若真是信你不争不抢而只是在我府里借宿十年,这也说不通啊。而且,你又什么都知道。若是男子身份,我或许不会起疑,可你那日回来,却是个姑娘。一个姑娘,懂这么多东西,这么多年,不求好的姻缘,不求好的官途。”
“你只告诉我说有一个朋友将要上朝,可是后面我问起你是谁,你又讳莫如深。这么多年也并未见你将他带至府上。我也不知是为何?”
“你究竟到我府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青离听见他问她如此之多的问题,倒也不慌。
他不过是将自己内心的疑问问了出来,如今青离可选择回答,也可选择不答。
只是这十年养育,自己若是再不知进退,回避问题,未免有些不识好歹。
因而,说明解释还是要的,只不过可以挑着来。
“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本是来相府寄宿。做一个门客或是老师便好。这十年受尽宰相的好处,是我的荣幸。”
“宰相不如说说想问些什么。如此,我也好回答,不过有些可能就回答不了了。比如,我从哪里来。”
青离说的巧妙。她抬头喝了一口茶,面上平静。
“如果不让我问你从哪里来,那至少,能知道你是谁吧?总不能,名字也叫青城吧?”
是谁?
“鄙人,确实不叫青城。我原名叫青离。”
“那为何来我相府?”
“我有一徒弟,名唤东邪。我说的有一朋友会入朝堂,说的就是他。”
“可为何你不去找他,却要躲起来?”
青离沉默了半晌:“为了历练。”
“可,若是历练……”
“我知道宰相想问什么,这些年我时不时出去,就是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我之前教了他为官之道,后面,只需要看着他完成就好。”
“为何把他送到江城?”
“江城是国家的都城,也是皇城脚下。这里离做官更近,也会给他提供更多的机会。”
“他在哪儿,是谁?”
青离停顿了一下。
虽然她将要离去,但是东邪的所在,定是不能告诉他们。
所以……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在宰相的意料之中。
“好,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来相府?随意找一处客栈,也可。看你身家不菲,在城里租一个院子应该也不是难事。”
“因为他是官员之子,我需要找一个官员,通过官员家里的事态和闲话,来了解他的动态。另一个原因是,我来自别国。我徒弟自小在我的国家走散,被我捡了回去,如今那家里来寻人,我只能将他放回。但因担心,我便来了江城,因货币不通,于是就来相府关注一二。”
“可你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有离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