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少爷？”她觉得这种称呼比较保险：“在下董惠莹，梁家的妻主。”

高见怔了怔，而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像是在表示他知道了。

董惠莹道：“这次，我和淑君一起过来，其实是为了红飞的事情。明人不说暗话，在这件事上，高少爷是怎么想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高见，发现在自己提起红飞的名字时，高见的脸略微僵硬了几分。

他抿着唇，而后别开脸，似乎是想要躲开什么。

“董娘子，之前您家三爷已来过我高家，若二位今日是为了提亲的事情，便请回吧。高某一残疾之身，又是一寡夫，委实是配不上她。”

董惠莹蹙了一下眉，“高少爷在意的，可是自身的残缺？以及这寡夫的身份？若高少爷是健全之人，未嫁之身，那么，高少爷可愿嫁红飞为夫？”

高见愣了愣，而后，他沙哑的道：“那不过是假设罢了，况且，若是从前的我，也未必能遇见红娘子，而就算遇上了，那时的我气焰跋扈惹人嫌，红娘子怕是也看不上我。”而以他那时心高气傲的性子，怕是，他也看不上红飞。

一切，皆是命罢了。

高见虽未正面回答董惠莹的提问，但董惠莹已经明白了。

是那些痛苦成就了如今的他，可是，他双目被裴玉硬生生的剜去，没了眼，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光亮，况且，他还是个寡夫，身子并不干净，这两点，也是他最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