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环境，值这个价。

桌上陈放着五份冒着热气的精致菜肴。脊檩已经低着头坐在红木椅上，手上的高脚酒杯摇晃着。

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李青玄拘谨地在他对面坐下。

“别搞这么紧张。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让你陪我聊聊天。说起来也真惨，在学院待了这几十年，唯一能陪我聊聊的居然是两年前刚收的学生。

会喝酒么？”

“一直没喝过，但会一点。”

“那就好，这瓶酒对你现在的帮助还是挺大的。外面还喝不着。”

暗红色的酒液在酒杯中摇晃，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味。李青玄微微抿了一小口，便觉得体内真罡和气血加速运转。

而脊檩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脊檩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将他和艾伦科两人之间的事，以一种相对平淡的语气说了一遍。

李青玄能明白脊檩现在的感受。

能让他提出如此赌约舍身相救的，绝对不只是欣赏这么简单。亲手击杀多年未见的，本就寥寥无几的交心好友，难以想象当时该是多么纠结。

碰！

酒杯重重地砸在木桌上。

脊檩喝的有点多了。

“你记住，如果日后你像他一样走上一条不归路，别怪我不念往日情面动手杀你清理门户！”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根据某位不知名学者所说，在酒醉、梦境中，人们会卸下世俗道德的伪装。所谓的口无遮拦，口误笔误，说白了都是心里话。

脊檩说杀人，是真的会杀的！

“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参与编纂教科书么？”

李青玄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你的善良。”

“没发现这一阵我对你善良这一点不多干涉了么？今天我也想通了，我宁可你因为善良吃亏倒霉，也不希望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御鬼这条路太危险了，很多前人的理论太疯狂了！

但我也相信，你这样善良到傻，能给敌人立一个墓碑的人，就算将来走错了路，也不会犯下太大的错误。你的良心不允许你这么做。

不过，你的善良仍旧是你最大的弱点。用水晶来比喻你的心再合适不过。纯粹干净，但又易碎。纯净无暇的清水，可是最容易被染黑的。”

脊檩今晚说了很多。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李青玄扛着醉醺醺的脊檩回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