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温洋广交艺友,和所有校友都是朋友,而许诺,只和“同道人”温洋做了朋友。
接触下来,温洋发现许诺许多与众不同、超逸非凡的地方,而他,再努力,再勤苦,也追不上她。
慢慢的,温洋的心揉了糟杂,不再纯净,他自己亦控制不了对许诺的羡慕嫉妒。
也或许,从一开始,温洋的心就不够纯净,不如许诺那般简单吧。
许诺的作品和她的心一样澄清,富有灵魂神韵,她重国画,作品似书法一般,随意挥洒,披露胸怀,重意境、重传神,趣味高远精深,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诗意,带着无法抵挡的感染力和生命力。
温洋虽然笔法精进,可他达不到许诺的境界,达不到许诺的痴迷忘我,所以他脆弱的心揉进了羡慕嫉妒,再后来,又多了恨。
看到温洋眸中之省,许诺扬起了唇角:“中画为诗,西画为剧。中画重神韵,西画重形似,各有千秋。19世纪末,西方人看见中国画中线条的飞舞,非常赞慕,便模仿起来,即成为‘后期印象派’。
中国古文化博大精深,暂不说作画者深度如何,如果没有古诗词的涵养,是欣赏不了中国国学、中国国画的……”
曾经的勤苦学长终于被许诺唤回。
温洋澈眸,浮华尽褪。
他错了!
彻底错了!
若当年出国的人是许诺,她应该早就把中国画推向了世界,而不是像他一样,丢弃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模仿别人。
他还作死地带领国人“中西合璧”,差一点成了千古罪人。
他真是错得离谱!
曾经,他还联系记者、星之迹,试图与许诺传“绯闻”,想在星之迹中大放光芒,还代替墨珺言助贫下山区,他利誉醺心……
他不及许诺,无论画功、心态还是人品,他都不及许诺!
心脑愈渐清晰,温洋笑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他也感激,感激许诺将他从岔路上拉了回来。
温洋埋进“艺术”,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懊恼,演起了一个人的情景剧。
温洋“醒”了,许诺笑着扬起了唇角。
她走出艺艺不舍,拨通了爱德华的电话。
话筒里传来爱德华熟悉的声音:“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听着爱德华故意调笑的语调,许诺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外国人就是这样,毫不吝啬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