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
温洋正在潇洒地“指点江山”。
“西画注重透视法,力求肖似真物,明亮、鲜艳、充满光感,用平行或交叉笔法着色,不会留下勾勒轮廓的边线……”
门口光线陡然一暗,两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张永生仍是传统的中山装打扮,十足的国学艺术家气质。
许诺依然牛仔T恤打扮,朴素纯净,清澈超然。
“张老!”见二人进来,艺术家们连忙站了起来,恭敬问候。
看到张永生与许诺同来,温洋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扬起了唇角:“张老归国,怎么不通知晚辈去接机呢?推荐一事,晚辈还没有好好谢谢您呢。”
“莫急着谢,”张永生出声打断,犀利眸光扫过全场,而后,郑重宣布道:“张某此番,是有一事……会长一职,今将易主!”
张永生话一出口,所有人顿时都明白了过来,立时回应道:“许诺德才兼备,定能将艺术之路领直阔宽!”
话说,会长竞选真够戏剧化的,双龙争霸,激烈角逐,昨日刚刚尘埃落定,今日却又起波澜。
不过,所有艺术家们对许诺却是一致通过,全力支持。
画艺暂不提,单是她对国画的重视与痴迷,便是温洋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
温洋何其聪明,张永生和许诺进来的时候,他便猜到了一切。
他的脸上挂着笑,心下愤恨却已滋生疯长。
事已至此,他唯有装作无所谓,和其他艺术家一样夸赞起许诺:“是啊,会长一职,许诺当之无愧,许诺在国画及书法上的造诣都非常高……”
许诺眸动,对温洋熟悉的面孔陡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虽然温洋脸上满是淡然无谓,口吻也无波无澜,但许诺却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仇恨愤意。
道完贺后,温洋悄悄离开美术馆,到了艺艺不舍。
他站在曾与许诺一起工作的地方,定定地看着那些艺术品。
渊深眸底悄无声息地掀起一波又一波暗涌。
许诺将美协事务交接之后,便也回到了艺艺不舍。
“温洋学长!”许诺唤道。
温洋眸中闪过讽色:做了美协会长,还来艺艺不舍做什么?
温洋冰冷了双眸,“客气”道:“许会长!”
许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许诺才翕动唇瓣:“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美协会长。”
温洋冷笑,讽刺:“可现在你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了。”
“我是因为……”
“够了!”温洋厉声打断,“你不要再装了!我算是看透你了,故意请张老推荐我,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你再把我推下来,玩我很有趣是不是?抢走我的东西很过瘾是不是?以前,是出国名额,现在,是美协会长,呵呵呵,抢都抢了,还装什么无辜!”
听着扎心的话语,看着近乎神经的温洋,许诺摇起了头:“我从来没想过要抢你的东西。”
温洋失意摇头,自说自话:“你就是我的克星,我温洋这一辈子都毁在你手里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