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便是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以大自称。
小爷,漂亮二字!
字字戳中李成风大爷的禁。
不少人暗自擦了擦汗,为这位小公子默哀。
那张精致如画的脸,毫不意外的黑了三个度,似乎有人有人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悄悄的后退了几步。
“谭深!你找死!”这位李成风大爷一向狂惯了,从来没有给过任何人的面子,包括自己的父亲。
也没有料想后果,提起拳头就是干。
他那一拳迅捷如风,打在这位瘦小可怜的小少年身上,不出意外是要骨头碎裂丢半条命的。
众人惊叹了。
看那小少年瘦瘦弱弱,竟然躲过了。
躲过了!
此时那蓝色暗纹锦衣少年,正以着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在将地上掉的筷子捡起来。
他只是捡了一个筷子吗?
李成风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拳头,一瞬间呆愣了起来,他不过是两天没有练武,速度就已经慢到连这样一个火柴棍儿都打不到了吗?
反观那少年,捡起筷子一脸茫然的看着各种惊奇错愕的眼神,浑然不觉自己刚才躲过了一劫。
李靳面色一黑,“李成风!你混账!”
“啪!”还伴随着清亮一响,素来爱子如命的揽月城主打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李成风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视线扫到谭深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在偷笑,尽管她的嘴角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但眼底的笑意却又是那么清晰,状似紧张实则却是笑意满满!
李靳动了大怒,恶狠狠的骂过以后叫来了仆人,“把他给本城主绑回府好好反省!弟弟都敢打!真是反了天了!”
李成风却一步冲上去,恨不得一口咬死她,“老子更讨厌你了!”
谭深摸摸鼻子,一脸无辜的眨眨眼。
闹剧画上一个句号,李靳举起酒杯,:“是我李某人教子无方,让各位见笑了!自罚一杯,大家随意。”
谭深复又坐回了座位,谭浩开紧张的安慰她,“别怕,哥哥会帮你教训那个臭小子的。”
谭深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抓起一个鸡腿咬了一口,道,“那个小屁孩吗?我才不怕他呢,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她又怎么会怕一位凡夫弱智。
“你刚才还夸他漂亮来着。”
“说一个女人漂亮,有问题吗?”
谭浩开,“……”弟弟清醒以后好腹黑怎么破?
“没问题!”
彼时,被绑的死死的李成风仍旧在挣扎,“放开老子!老子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小鸡崽子!”
他旁边的跟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少爷,你就听话吧!那谭家少爷得老爷欢心,咱就别惹他了!”
“什么话?你以为老子怕他啊?”
“不不不,小的可没有那个意思,可老爷把那难的一棵的天山雪莲都给了他,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更何况老爷以前从没打过你,今天为了谭家小少爷还不是破了例吗?”
“而且,你们这是第一天相见,那就来的这么大仇恨?小的还真不懂!”
“哼!”李成风不满的气哼一声,“娘的祭日,爹却跑来为这个小混蛋接风洗尘,老子怎么能不生气?老子倒是要看看,他这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小跟班打抱不平的道了一句,“人家又不知道今天是夫人的祭日,更何况这和谭小公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
小跟班突然感觉自己背后一凉,哆嗦的回头看去,就见自家主子已经在用杀人的眼神看他,“二明,他是你主子还是老子是你主子,帮谁说话呢?找死啊!”
被点名的小跟班立刻缩起来脖子,脑袋就要低到地上了,立刻改口说道,“那谭家小公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卑鄙无耻肮脏龌龊猥琐!”
赏给他一记白眼儿,李成风才收回自己的刀子眼神。
“那个小混蛋居然还敢跟老子一样名字里有个风字。”
小跟班二明配合的点头“是是是!谭家小公子罪大恶极!”
这一场宴会终于散了,谭深抱着后脑勺懒洋洋的回了屋里,谭云周稍后就进来了。
“爹?”
谭云周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深儿,你已经头脑清明了,想必有些事你已经知道了吧。”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谭深是一个通透的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坐下和他面对面,一派安静:“所以爹是要告诉我,为什么我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家身份要终日打扮成男子?”
谭云周瞳孔一缩,像是突然紧张了起来。
然后点了点头。
“出生之时,天有异象,找了得道高人算过,你十八岁以前有一劫,虚以男儿身示人,方才有解。”
他脸上有些愧疚之色,须臾又道“所以深儿,你听爹的话,十八岁以前就把自己当成男人生活的好吗?”
他的紧张期待全部表现在了脸上。
“嗯。”谭深点头,尽管他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她扮成男人也绝对不止仅仅是因为得道高人算过。
总有一种说不清的,但是这是她的直觉。
她是异能者,直觉天生十有八准。
谭云周看着这位恢复头脑的宝贝女儿,心中已是感慨万千。
今日一事,他尚且还有诸多疑惑,可见着谭深已经有些累了,也没再问下句,只道让她安生睡下。
宾客都已经回去了,原以为李靳走了,却不想中路又折了回来,两人便在路上刚好打上照面。
书房里,李靳叹了一口气,看着面色歉疚的谭云周低声开口,:“今日深儿受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