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数月没见,自然有的是话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半晌,安建国才将话题转到赵家屯里的赵老三身上。
“赵泽?赵老三?”
安荷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大哥,你怎么认识他的啊?这人烂着呢!”
安建国神色微动:“怎么说?”
“他出生没两年,父母就死绝了,全靠着在村里蹭饭,才长这么大,十五六岁就到镇上投机倒把,险些让人打死,没过两年,又染了赌,全靠着平时帮人做坏事,才挣了几个钱!”
说着,安荷花犹豫了一下,压低声线说:“……他做的是那种坏事!谁给钱,他帮谁卖命的那种!”
说完,她还不忘比划了一个掉脑袋的手势。
安建国眉头紧锁。
这么说,赵老三十有八九是在骗自己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自己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得罪过人,谁能下这么大的血本坑他。
安建国若有所思。
安荷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不打扰,起身帮着安建国煮了杯红糖水。
安建国也没推辞,仰头喝了一大口,又问了几个问题。
安荷花一一应答。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安建国不顾妹妹的挽留,天没亮,就起身朝安家屯走去。
直到傍晚才堪堪走回家。
刚入家门,就被家里愁云惨淡的情绪惊住了。
“香秀?老九?”
他看了眼脸色发白的妻子和兄弟,又看了一眼神色尴尬、坐立难安的老三媳妇,心下一沉,说:“出什么事了?”
“大哥……”
老三媳妇磨磨蹭蹭地起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说:“大哥、大嫂,你们别生我的气,我也是没法子啊!要不这样吧,你把我娘家的钱还了,至于我跟老三的钱还继续放在你们手里,成不?”
“用不着!”
秦香秀罕见地气红了脸,将手绢里裹着的五百块钱往老三媳妇的身上一拍,咬牙道:“行,现在钱给你了!你还不走?!”
老三媳妇连忙将钱抱住,尴尬出声:“嫂子,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啊!毕竟咱一个屯子住着,谁不知道大哥上首都买机器,让人家给骗了啊?”
“放屁!”
钱老九气得脸色发黑:“哪个杀千刀的贱人传的闲话?老子撕烂他的嘴!”
“吼啥吼?你跟我吼个啥!”老三媳妇呸了一声,道:“我上哪知道是谁传的闲话啊?反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