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
骄阳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抓着付心博的袖口的手松了松:“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提王叔了,他不是我爸爸,你才是!”
付心博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爸爸,你别吓我,我害怕……”
骄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颤着声音说:“爸,王叔一点儿都不好,真的,他最近一年都不怎么来看我了,我、我不喜欢他,我最喜欢爸爸呜呜。”
最近一年?
这个关键词让付心博脸色更冷。
白静这个贱人!
她一定是害怕自己发现不对,才故意断了她跟那个“王叔”的联系!
贱人!
“爸爸……”
骄阳颤着声音开口,似乎还想说话,可一对上付心博的脸色,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低着头不住地哽咽。
付心博眼神冰冷地看他一眼,便大步朝前走,丝毫没有等一会儿骄阳的意思!
他不等,安家人更不可能等,一行人快步往山上爬。
“呜哇——”
骄阳哇哇大哭,可无论他怎么哭,都没有人心软,只能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个跟头地追着他们。
付心博也是个心狠的男人,早上时还大儿子、老儿子叫着他,眼下竟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着。
这一行人就这么走出了深山,朝市里行去。
骄阳只有七岁,即使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只勉强跟到了城市边缘,再往前,便说什么都走不动了。
这一路上,他身上的羽绒服沾满了雪,小靴子也不再保暖,就连白嫩的脸蛋儿都被风吹得裂口,疼得他碰都不敢碰一下,眼看着自己就要走不动了,骄阳一咬牙,跑上了前,死死地抱住了付心博的大腿!
“松手!”
付心博沉着脸,道。
骄阳不吭声,只抱紧了他。
市里不比乡下,人很多,来往的人群都忍不住地朝付心博瞧,眼里都带着一丝疑惑,像是在说,他是孩子他爸吗?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负责任?
付心博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拎着骄阳的领子,咬牙开口:“松手!”
“爸……”
骄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意:“爸爸。”
“要不你想办法把他送回家吧,”老二媳妇翻了个白眼儿,说:“要不是迁就他,咱早走到市里了!”
当然,她说这话纯属放屁。
这一路,她压根儿没准备带他走!
冻死最好,没死算他命大!
他一个野种也配来他们老安家?!
“可不,”老三媳妇也烦得厉害,说:“他这一路鬼哭狼嚎的,谁受得了!”
烦死了!
同样都是小孩儿,怎么她家小宝哭起来的声音就好听呢!
两妯娌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