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急这个了!”老二媳妇翻了个白眼儿,道:“我就那么没出息?”
反正钱都存在饭盒子里了,大哥大嫂还能亏了她不成!
“我是想说咱家生意的事!”老二媳妇说:“咱咋能把顾客都揽到咱们手里,不让他们去老朱家买包子呢!”
秦香秀看她一眼:“你说呢?”
“只能开店啊?”
老二媳妇搓搓手:“昨天老二跟我说,这两天大哥一直在打听学校旁边的房价,这镇上的房子比咱村里的房子贵上不少,咱真买吗?我一想啊,这钱放在我手里没两天,我捂都没捂热乎呢,就要给别人送去,我这心里啊,长草一样难受!”
说着,她又忍不住骂起了老朱家:“这老朱家真不是人啊!遭天谴的学人精!我真恨不得揍他们一顿!”
以前她最讨厌老三媳妇,自打老朱家跟着卖起了包子,她已然觉得安朱两家已结世仇!
绝不和解!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秦香秀不动声色地听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事实上,秦香秀的心里也不好受。
只不过她一向不喜欢撒泼耍赖,只能在心里记着老朱家做的一件件缺德事儿。
等老二媳妇越骂越气,一张脸都气到通红时,秦香秀才宽慰她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作恶的人会遭报应的。”
老二媳妇咂咂嘴:“哪那么邪乎!净会哄人!”
说着,两人又忙活了起来。
等到了晚上,安家几个兄弟才回了家。
安建国扒了一大碗的饭,才堪堪填饱肚子,秦香秀等他吃完,洗了把碗,便去隔壁叫来了二房的小夫妻。
“娘呢?”
老二媳妇刚一进屋,就抻着脖子往外看,娘没看到,却对上了老三媳妇的眼,她啐了一声,骂道:“晦气!”
“说啥呢你!”安老二用手肘怼了她一下,提醒她:“别瞎说!”
老二媳妇撇撇嘴,没再吭声。
“娘到后院抱柴去了,”秦香秀说完,才将藏着冷灶底下的大箱子拿出来,打眼一瞧,里面全是一毛一分的零钱!
“等会儿!”
老二媳妇扬声喊了句,而后一把关上了门,道:“宋凤霞还偷看!我得把窗帘拉上!”
“别整那丢人现眼的事!”安老二的脸臊得通红,说:“三弟妹还能抢你钱不成?”
“她敢!”老二媳妇呸了一声:“她看我一眼,我都觉得自己丢了一块肉!她还敢抢我钱?我揍不死她!”
安建国怕弟弟和弟妹再吵起来,连忙将箱子抱到了炕上,说:“咱家这一周挣来的钱,都记了账,抛去面、肉、酱料这些底子钱,还能剩下一百三十七。”
“一百三十七?!”
安老二的眼睛都绿了:“真的假的?剩这么多!”
安家包子摊儿的蒸笼、木桌和料酒都是安建国花钱买回来的,但两家人毕竟是一起做生意,安老二再不济,也不至于贪大哥的钱,早早就把底子钱还给了大房。
所以算账时,他们只需要将肉和面的钱算好,剩下的钱再仔细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