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不无自责。
可他也知道,自己工作忙,又跟三房已经分了家,根本没有时间看着安老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走上歪路。
安老二也沉着脸,说:“娘说的对,砍了他的手,看他还咋玩!”
“得了得了,”老二媳妇翻个白眼儿:“你想砍人家的手,那得看看三媳妇乐意不!别照顾不成,反倒结仇!”
“我——”
“别说了,听声音好像是娘回来了。”
“娘呀!”
门外的小团子颠颠地跑了过来,刚一进屋,就看到屋里忙活着的几个大人,当即亮了眼睛,挨个儿打招呼:“爹爹!娘亲!二婶婶!二叔叔!”
屋里紧绷着的气氛瞬间缓了过来。
“小小一个,只知道嘴甜!”老二媳妇说:“大嫂,天色不早了,你快让几个孩子回屋睡觉去,明天他们得跟咱一起去镇上,别到时候困得起不来床!”
秦香秀一听这话,赶忙洗了把手,牵着安桃往屋走。
等招呼着几个孩子回屋了,她又帮小团子脱掉厚厚的小棉袄,哄着小家伙睡得香甜,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屋,继续忙活着面食。
一直忙到天色大黑,几人才直了直腰,打着哈欠回屋歇息。
第二天天没亮,几人又都起了床。
老二媳妇这边正做着饭,安建国他们已经牵着老牛,将牛车停到了前院,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你抬个蒸笼、我拿个木桌,没一会儿,就将整个牛车全都装满。
他们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将老三媳妇吵醒,她穿了件衣裳,又披了个大衣,这才往外走。
刚推开门,她便被冷风吹得一个踉跄!
“今天咋这么冷!”她裹了裹衣裳,打着冷颤儿说:“别是要下雪!”
老二媳妇耳尖,一听到这话,脸都黑了:“你要是实在不会说话,就回屋睡你的觉!别大早上地找不自在!”
“二嫂,我不是那个意思,”老三媳妇的眼神闪了闪:“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吗!”
“用不着,”老二媳妇冷哼一声:“你少说一句,天底下少了一个乌鸦嘴,这就是你帮我们的大忙了!”
老三媳妇实在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儿,踮脚往牛车里一瞧,正看到大房二房忙活了一晚上的包子、馒头、玉米饼,她愣了下,说:“你们咋做这么多面食,不怕卖不出去啊!”
要不怎么说她说话气人呢?她这话音落下,屋里的几个人全都看向了她。
尤其是老二媳妇,更是牙根紧咬,狠声说:“宋凤霞!你再说这些屁话,我撕烂你的嘴!”
这大好的日子,她先说天要下雪,又说包子卖不出去,她这不是纯纯咒人呢吗!
缺德!
你当我不知道会赔吗!再赔不都得硬着头皮上吗!
老二媳妇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忍不住剜了老三媳妇好几眼,还不觉得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