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桃桃没事,不然……”
秦香秀一提起这件事,心里就忍不住酸涩了一下,她忍了好一会儿,才说:“分了家,咱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小两口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香秀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第二天天没亮,就从炕上爬了起来,洗锅烧火,做了一大盆的饭,自己跟安建国刚吃完,她便敲开了顾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正砸着核桃的顾惜年。
“秦、婶子?”
顾惜年怔了一下,改口道:“婶子是来找我娘的吗?”
“是啊,我有点事想跟你娘商量商量,她醒了吗?”说完,秦香秀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上要上班,所以起的早些,她要是没醒,我就等晚上再来!”
“咦?”
许清琴刚从后院抱柴火回来,看到秦香秀,先是一怔,又笑着说:“香秀?”
“嫂子!”
秦香秀上前两步,笑着说:“我一会儿要上班,就长话短说了,是这么一回事,我这几年都从镇上的服装厂子拿衣裳,靠着这些针线活挣点外快,但是今年呢,我想跟着建国做点小买卖,这针线活只能耽搁下来了,嫂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把这些活儿都转给你,到时候按件算钱,厂子会给你结账。”
“这、这……”
许清琴擦了擦手,有些局促道:“我、我能行吗?”
“我听桃桃说,你这身子越来越好了,连地都能下了,要是有时间的话,接点针线活也挺好。”
秦香秀以为许清琴是担心自己的病被人发现,连忙劝道。
“我……”
许清琴张了张嘴,声音发苦:“妹子,我不瞒你,我做的那些活儿都是私活儿,没给正儿八经的厂子做过,要是做不好,岂不是得连累你?”
“这有什么!”秦香秀道:“嫂子,你给桃桃缝的那个小辣椒,我看了,针脚和设计都漂亮极了,正经工人都比不得!再说了,咱做的活都不是大件儿,不是串串珠子,就是缝个蝴蝶,厂子那边人手不够,才到外边找的人,再不济我手里还有衣裳样子,你照着缝,准没错!”
许清琴早就动心了。
她身子虚,干不了重活,最拿手的就是缝衣裳,可这年头不好,家家户户都穷得厉害,找她缝衣裳的人不可能什么大户,可穷人家又自己能缝衣裳,她的手艺也只能耽搁着。
早些年听说隔壁的安家大媳妇有做针线活儿的门路,她也起过心思,但那时候两家没什么交情,她又病得厉害,生怕给谁添了麻烦,只能将这份心思压到心底,一直没能说出口。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又哪里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