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芝眼睛很小，但最近她被折磨得脱了相，看起来显大了些。

她本就感受如柴，最近更是瘦骨嶙峋，就像是骷髅骨上直接蒙了一层皮似的。

江灵芝的眼睛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看着江如意。

江如意被她那双丧失了生机的眼睛看得发毛。

“你就受这么点挫折就想不开，照你这样说，我娘不早就该自杀十几回了？”江如意对江灵芝的表现，说实在的有些嗤之以鼻。

江芸娘的遭遇那么凄惨，都没有自怨自艾。

江灵芝不过被家里人丢弃一次，就寻死觅活的。

再说，江如意也不会同情江灵芝。

她相信，如果江灵芝的身份不是被丢弃的人，随便换个谁跟她的立场掉个儿，她也会和老江家人做一样的事情。

现在是处境可怜了，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惨最悲剧人。

江灵芝听了江如意的话，有些触动。

她抽了下鼻子，说道：“麻烦你跟大姐说一声，之前那么待她，我后悔了。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反正我们和老江家彻底断了关系。”江如意不想跟她多说，叹了口气道，“吃饱了你就回去吧。我让伙计给你拿点路费。”

江如意并非绝情之人。

至少江灵芝说“对不起”的时候，看表情眼神不像是说谎。

“小年。我不想回去了。”江灵芝猛然抓住江如意的手，忽然又惶恐地松开，好像自己会弄脏她似的。

“你不回去能去哪儿？还要寻死么？”江如意斜睨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