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安摇了摇头，没有再说，因为老乔明显是个老顽固。

十分钟后，发布会正式开始，而作为合伙人的贾道安只是站台亮了个相就走出了会议现场，准备离开纽约。

他原本的目的就是那一座军事基地，现在事情已经完成，再逗留只是增加危险。

“我等你很久了。”

门外，坐在轮椅上的凡曼珍身上披着一层毛毯，她指着贾道安道：“我很讨厌我妹妹，她很蠢，但是她没有身为蠢人的自觉，所有人都觉得她做事太嚣张，当然我父亲还健在，她也有嚣张的资本。”

“我对你的家庭伦理戏不感兴趣。”

“昨晚，去的人中，只有她和你活着，但是她现在重度昏迷，不知何时能够醒来，我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想着为她报仇，在我看来，她是我计划中的绊脚石，能够安静躺在床上就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对于凡曼珍，贾道安没有太多的恶感，虽然是她也身处共济会，但是她做事一直光明磊落，喜欢正面战胜敌人，这种对手，贾道安觉得很可敬，而且关于仙女星座人入侵，贾道安觉得共济会中一定有相关资料。

“你知道仙女星座人吗？”

凡曼珍点点头，“一群侏儒，不过他们的科技很强大，远远超过了地球的水平，关于1999年那场战争，共济会参与程度不深，而且战争结束的太快，没有拿到详细的资料，你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

“你说美国有共济会，为什么华夏没有隐秘的组织呢？”

“你是说，他们都死于那场战争？”

贾道安点点头道：“正因为他们全部投身于那场战争，所以战争才会结束的那么快，而且你也别往共济会脸上贴金了，共济会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胆量参与战争。”

凡曼珍面色微微一变，对于这件事，她并不太了解，虽然1999年应该是她经历的年份，但是，在千禧年以前的记忆，她都没有，至于原因，直到现在她也没想清楚。

“昨晚，在进入那座军事基地后，有幸遇到了一名华夏的机械改造人，在他的无差别攻击下，我亲身体验了一把那场战争，你妹妹在战争中重伤垂死，所以意识受到了伤害，才会重度昏迷。”

“所以，你的意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你在战争中扮演的是谁的角色？”

“我啊。”贾道安忽然想到了唐时风，在最后的坚守战中，将自己改造成机械人，驾驶着“擎天柱”机甲冲入敌军腹地，最后带着入侵基地的敌人，一同起飞，坠落在纽约的那片山脉前，用尽最后的力量杀死所有人，尽管心倦了，身体疲惫了，但仍然躺到了休眠仓中，等着有一日，再次杀敌。

“我扮演的是我最不想成为的人，一个妄图依靠一己之力拯救世界的傻缺，多累啊，天塌了，让个高的顶着，干嘛要自己成为那个个高的，甚至在史书中，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

“你不是正在改变世界吗？”

凡曼珍丢下这句话，就控制着轮椅缓缓离开，上了一辆加长版的黑色林肯，在上车前，她忽然扭头道：“下次再来纽约，你就没那么容易回去了。”

贾道安摇了摇头，这算是警告吗？

……

在机场，贾道安又遇到了马斯克，这家伙似乎像大使馆打听了自己的行程，这家伙右手搂着一名身材火辣的金发碧眼女郎在候机厅里等候，看到了贾道安后立刻笑嘻嘻地凑过来。

“快住口，我不想听你的奇思妙想。”贾道安看到马斯克，忽然就喊道，这家伙脑回路不正常，甚至可以说是个疯子。

“贾，那天经过你的点拨后，我终于明白我以前的想法是多么浅薄，意识上传虽然具有可行性，但是存储的确是个问题，而且你想想，所有的机器设备都会有老化的时候，如果存储意识的设备老化了，那怎么转移呢？如果转移的中途出现了数据流失，那人是变得不完整了，还是变成一个白痴呢？”

马斯克丝毫不在意贾道安的不耐烦，继续道：“当然，保存大脑，并且令大脑具有活性也是技术难题，可我一直在研究人体冰封技术，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够完成对大脑的冰封，这样就可以保证将要死的人，拥有一次未来重生的可能。”

“你不觉得地球上人口太多了吗？如果人都不会死，那地球不就被撑坏了？而且我觉得，就算技术实现了，也是普通人难以支撑的价格，你想要形成那样的阶级垄断吗？”

“技术没有对错，我只想完成一项划时代的技术，至于他如何应用，就不归我管了，就像你不能因为原子弹的可怕，就否定爱因斯坦一样。”

这家伙诡辩的能力不错嘛，贾道安对于马斯克的计划丝毫不感兴趣，以后就算自己发明出这样的技术，也不会公布，也不会让任何人使用，因为这是禁忌领域，是对生命的亵渎。

就像嬴，他存在了几千年，但是他快乐吗？

在飞机将要起飞时，贾道安终于摆脱了马斯克登上飞机。

旅途还真是无趣啊，贾道安一时睡不着觉，跑到洗手间里，从黑科技收藏馆中拿出了虚拟现实游戏头盔，自从越来越忙后，他都没空再玩《东方克苏鲁》，今儿个正好赶巧。

刚进入游戏，他眼前的光芒渐渐变得昏暗，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单人带有独卫的卧室，正对着的墙壁是一面厚厚的玻璃，贾道安用力敲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响声，在他将食指放到玻璃上时，指尖同镜子里的指尖没有间隙，是一个单面镜，难不成自己成了被人研究观察的对象？

他跑到卫生间中，正对镜子，镜子中是一名头发斑白的中年大叔，他的皮肤呈现诡异的青黑色，眼中弥漫着红血丝，像是很久都没入睡过一般。

卫生间中似乎很久没人打扫，气味刺鼻，而且马桶上沾满了粪便，贾道安在一番搜索后，在面盆下发现了一大堆零碎的纸条。

“为什么一直都吃这种黑色的肉沫？”

“我的皮肤在慢慢变黑，整个人瘦了大概三十斤。”

“谁？究竟是谁半夜一直在吹哨子，它吵得没法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