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从里面鱼贯而出，和流贼混战到了一起。这伙士兵边战边退，朱伦起和王妃等人被保护在最中间。

刘文韬在最前方指挥，耳朵不时地听着远处传来的枪响，判断着自己等人与他们的距离。

曾经的河南巡抚范家瑞，此时也和朱伦起等人一道，被保护在了最里面。望着周围神色严峻，身贴身挨着将自己等人保护起来的士兵，范家瑞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若是自己的士兵也能如此精锐，并不，只要赶得上这些士兵的一半，开封怎么会沦陷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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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激战足足打到天黑，开封城的东南角仍被流贼牢牢地控制着。

他们已经知晓了这伙敌军火枪的厉害，尽量避免和他们打遭遇战，而是采取巷战或者是零散着潜伏在房屋中的方式，不时地放点冷箭。

别说，这方法给大明手下的士兵造成的损失真不小。

高迎祥已经撤到了开封城西三十里地的地方，这是他们曾经驻扎过的军营。收拢起来的流民加起来也就是五六万，能战者堪堪过万。

手下的大将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人纷纷不知去向，原本数十名头目跟着高迎祥逃出来的只有十余人，出逃时太过匆忙，粮食也很是匮乏，只够大军吃三四日。

瞅着曾经绵延数十里的营寨，再瞅瞅如今个个身上带伤的残军，高迎祥只觉喉头有些发甜，没两秒便哇地一口吐出血来，这才感觉胸口不再那么沉闷。

“军师，为今之计，天下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闯王，此等时机，破釜沉舟方为上策。”八丘子目光坚定地说道。

“就凭咱们？”高迎祥自嘲似的笑了笑，八丘子的意思他懂，是让他直接攻取洛阳，然后找准时机拿下西安。只不过如今他的实力已经不复曾经那般辉煌，能战者区区万人，还哥哥带伤。

一群败兵，高迎祥实在是不敢相信。八丘子见劝说无望，叹了一声。

夜已深，众人升起篝火，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竟是李自成和张献忠等人率领着残余的人马一路找到了高迎祥。

残军两万多名士卒，还有老弱五六万，加上陆续归来的流民，高迎祥的实力终究是恢复了些许。

但是还有更多的人，如今已经全都不知去向。

李自成把缴获来的一把火枪拿给高迎祥：“舅父，您看，就是这等火枪，竟能射出五六百步愿，实在是骇人至极。”

篝火冉冉升起，和天上的繁星倒映成银河，站在底下的高迎祥脸色变换了好几下：“走，打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