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和汝宁府有山脉相阻,地势崎岖不平,唯有东部和光州之间一马平川。
岳伦并不说话,而是一脸坦然的望着杨晨。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大概就是如此,一点就透。
攻下信阳,自己的地盘扩大一倍不说,而且官兵若是想要从西边来攻,自己完全可以凭借险要拒敌,同时将战线扩出去,尽力的减小对自己地盘的损失。
同时信阳原本的卫所信阳卫已经被自己全歼,兵力缺少,正处于人心惶惶之际,攻下此城易如反掌。
而且可以集结主力,防守北边,这样一来,境遇比之前好了数倍不止。
“先生怕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岳伦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了。
杨晨有些哭笑不得:“先生为何不早告诉杨某。”
听到杨晨的话,岳伦有些诧异,再三确认了杨晨的眼神发现对方并不是故意取笑,有些困惑的说道:
“笠翁以为掌盘自有谋划·······”
奶奶的,故意考老子的吧。
“笠翁兄,那你看咱们打下信阳后该当如何?”杨晨此时对岳伦已经很是佩服,继续出声问道。
岳伦依旧是随手一指,点在了光州北边百余里的息县上。
只不过这次杨晨有些不懂:
“息县此处地势平坦四通八达,根本无险可守,南部有淮河流经更是阻住我军的退路。我等若是占据此城,不仅守城较为困难,更是有容易被包围的危险。笠翁兄这可是有何深意?”
岳伦听后愣了片刻,这才说道:
“笠翁何时说要占领息县?”
············
“请笠翁兄明示。”
杨晨对着岳伦拱了拱手,态度很是恭敬。杨晨今日算是看了出来,这岳伦完全就是故意为之,可能是感觉自己被冷落,借此发泄不满。
岳伦如此聪明一人,自是懂得适可而止的到底,哪肯继续拿捏架子,直言不讳地说道:
“息城南有淮河,对我等虽是麻烦,但是对官军来说则是天然的屏障,此为一。官兵一旦发兵来攻,粮食补给自是不会全都随身携带,但是存放之地却不能离战场太过遥远。此地位于光州、信阳中部偏北,位置距离适中,此为二。
所以笠翁认为此地必为明军屯粮之地,到时掌盘突出奇兵,一举捣毁此地,战事胜负已然分晓。”
虽然岳伦的表情自信满满,但是在杨晨听来怎么感觉有些忽悠的成分。这仗还没打,这人就已经把敌军屯粮的地点给确定了。
心里虽然不以为然,但是杨晨还是对着岳伦深深地拱了拱手,并朗声说道:“古有诸葛隆重三对,今有笠翁退敌双计,我杨晨得笠翁,如鱼得水矣。”
岳伦忙称不敢当,自己安能如与之相提并论,实在是惶恐。
··············
崇祯和他的那些个祖宗都不一样,他很勤政。每日闻更声起,深夜而息。
夜已深,偌大的宫殿里除了那个伏在案板前奋笔疾书的身影,就只有一个站在旁边的太监曹化淳。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报更的声敲了几响,崇祯慵懒的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将背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睁开眼对着一旁的曹化淳问道:
“曹伴伴,最近杨鹤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听到崇祯的问话,曹化淳忙不迭的上前凑了几步:
“回陛下,杨鹤总督依旧是在积极的招抚着,并没有什么变数。只是刚刚番子和老奴说了件事,老奴正准备和陛下汇报。”
“哦?说来听听。”崇祯又闭上了眼睛。
“河南前些日子出了一股流寇,贼首叫杨晨,如今已经占据了数个县城,有坐大的迹象。”说话时,曹化淳尽量轻描淡写,生怕触怒了崇祯。
“那当地官员为何不出兵剿灭?朕养着他们干嘛吃的?”崇祯怒地睁开双眼,一阵精光扫过,吓得曹化淳慌忙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老奴已经派人去探个清楚。河南有数万精兵,剿灭这些许毛贼不费出灰之力,估计再过些时日,这捷报便会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