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要说在意的话,唯独凤月,她就像他的妹妹一样,上辈子他没有管她,这辈子无论说什么他都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夜晚,帝熙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头白发,凤月静静的躺在他的胸前,唇色红润,诱人品尝。
想到之前的梦,他迫不及待的低下头,一亲芳泽。
凤月被吻醒,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她抱紧对方。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衣衫堆叠,一室春光。
帝熙醒来时,室内空空如也,衣服也穿戴整齐,他扶着有点疼的脑袋坐了起来。
“白束。”
白束自外面进来:“爷。”
“昨晚有人来过吗?”
“没有。”白束答得快速。
他还做起春梦来了,帝熙苦笑,梦境太过真实,弄得他都以为是真的,莫非是太久不碰女人的关系?
黎明时分,凤月就离开了,白束和卓越看着她不稳的气息,上前扶住她:“王妃?”
“不要紧,我已经给阿熙喂了药,短期之内他会忘记我,你们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了。”凤月披上外套,拢了拢白发。
“那爷要是想起?”
“那时我已经远在千里了。”时间紧迫,她只能找到那种药,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就可以了。
第二日,凤月再次请求出征,帝熙没有任何考虑就答应了,这次,慕容,鬼影跟她一起。
凤月身体不适,就不骑马,慕容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
“感觉怎么样?”慕容碰碰凤月的脸,昨晚开始她就高烧不退,现在额头没那么热了,脸色通红,精神萎靡,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
慕容就想不明白她,为了个帝熙把自己搞成这样,有必要吗?
只是个男人而已,没了他,她就活不了了么?
天下好男儿多得是,只要她一开口,无数的人跑上门,任君挑选,她又何必在帝熙一棵树上吊死?
“还好。”凤月裹在毯子里,缩了缩脖子,眼眸未曾睁开。
慕容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下令休息,他看了凤月一眼,下车休息。
凤月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杀气朝自己蜂拥而来,凤眸陡然睁开,手中的毯子飞出,长剑刺破毯子,碎屑落下。
寒冬腊月,凤月只穿了件薄薄的衣衫,长身玉立,漫天布碎中,玉箫准确划破来人的咽喉。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一旁的士兵吓傻,直到对方倒下才握长枪刺来。
那人被刺成个刺猬。
凤月站在车顶上,冷风吹起她的衣袍,猎猎飞舞,身材瘦小,却无端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慕容拿着药和水回来时,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突变:“月?”
“在这呢。”凤月身子一转,轻盈的落在他身旁,看似和正常人一般,虚浮的脚步却出卖了她的弱。
慕容伸手扶住她:“这是怎么回事?”
“逼急了呗。”凤月不在意的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她解决了慕容溢,算是砍断了方哲的左臂右膀,派人追杀梁智,现在对方被耿永筠追得东躲西藏。
顺带的,她把帝熙的仇家也理了一遍,免得他们在背地里出暗招。
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那些人给惹毛了,这不,把矛头对准她了么?
可是那又怎样?凤月怕天怕地就是不怕死,有本事就来好了。
“来,把药吃了。”慕容把手中的碗递给她。
热气洒在凤月的脸上,她的眼角眉梢立马染了寒霜,照她如今的眼神也看不清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干脆眼一闭就喝了。
过分浓重的苦意让她皱起了眉,却也没过多的流露,她把碗递给一旁的慕容就上了马车。
慕容把碗递给一旁的人也跟着她上了马车,看着她单薄的衣衫,他一脸不悦:“怎的不多穿一件?”
“没多大感觉啊。”凤月不在意的说道。
他是不是忘了,她早就感知不到冷了,哪怕是最热的夏天,她的体温都是冰的。
“寒体不易有子。”慕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凤月这次果然也没怀上孕,她带领三军,跋山涉水,所向披靡,用了一年的时间,把北淼国收入囊中。
彼时,凤月已经二十有三,嫁给帝熙的第三个年头,依旧没有孩子,一年见到帝熙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也不刻意打探他的消息,只知道他过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用错药的关系,他一直记不起她,连凤月两个字都忘记了。
凤月也不在意,如此,挺好的。
出征时是冬天,回来时依旧是冬天,彼时年关将近,打了胜战回朝,个个士兵都显得很兴奋。
帝熙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凤月和三军,凤月不贪,全部分给三军将领,她不拿一分一毫。
孤身一人的她,要银子何用?凤月的这一举动,再次为她赢得个好名声,现在世人把她传颂如神,求亲的媒婆把门槛都踏破了。
要不是时不时送到手中的画像,凤月都忘记自己是一个女的。
二大爷时不时的会出来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徐尚远静静的藏在神器里,自始至终都没告知过凤月。
日子如沙般在指尖流过,凤月回到帝都时已经是十二月了。
大雪纷飞,帝熙站在城墙上,看着军队缓缓的朝自己走来,军旗飞扬,兵威赫赫,步伐整齐,帝熙仔细看了下,竟然找不出丝毫的散乱。
军队中,一辆马车特别的显眼,马车旁挂着两面旗帜,一面写着一个“一”一面写着一个“帅”。
不用猜测都知道马车里坐着谁了,帅之所在,就是凤月所在了。
鬼影和慕容骑着马,一左一右的围绕在马车旁,两人身后就是李奎等人,再往后就是少将之类的。
军队里,除了脚步声以外没有任何的声音,每个人都埋头赶路,没有任何的喧哗,安静得过分。
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得出凤月的治军水平,三军能踏破三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军靠近时,帝熙出了城门,先锋停下,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停下来,众人让出路,马车前面出现一条道路。
凤月掀开车帘,遥望帝熙,明明不足百米的距离,她却觉得异常的遥远,遥远得无论她怎么触碰都触碰不到他。
胸膛隐隐作痛,凤月压下心里的思绪,心脏不太好的她,情绪不宜过大的波动。故而她尽量不去问他的消息。
得知他过得很好就好了,其它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