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年,大雪还没融化,正是最冷的时候,军队行军艰难,还没到那边估计就已经冷死不少人了,他先把人带过去。
底下的士兵习惯了一段时间,身体各方面的肯定比那些新兵要好很多。
他记得,好多年没在雪中打过仗了。
“那好。”凤月最终点点头。
“鬼影,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挑起战争总是不好的。
鬼影笑,笑她的多愁善感:“月何时想那么多了?军权在你手中,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别打呗,弟兄们都听你的。”
相信她能带领他们闯出一片天地。
“也是,对了,我这次敲诈了泊国一百万两白银,打算三十万用于重建,二十万给鬼影军团,其它留给三军,银子到手以后我就让人给你们送去。”
“好,那我等着。”鬼影站直身子,脸上带了笑。
批改奏折批改得累了,凤月站了起来,近段时间染了风寒以后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很久没出去走过了。
蜀关不像朔关,一眼望去就是大漠,这边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片祥和,要不是断壁颓垣,真看不出来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凤月慢慢的在竹林里散着步,竹下的草全部都枯败了,随着脚步的移动,时不时有点黄色入目。
前方突然出现道身影,凤月觉得熟悉,仔细一看,不是凌宣是谁?
“元帅好兴致。”见到她,凌宣对她笑笑,温暖如春。
“殿下不也是吗?”凤月回以善意的一笑,刹那媚如百花开,艳色无边。
没说明的话,大家心底都明白,凌宣真的那么巧在这?无非是等着她罢了。
“元帅独自一人赏花不觉得太寂寞了么?”凌宣走到她身边。
凤月四处看了看:“殿下眼花了吧?这里哪有花?我是来赏竹的,殿下要赏花的话恐怕来错地方了。”
一本正经的话让凌宣脸上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谁能想到眼前这人这般奇葩?别人都赏花,就她赏竹。
赏竹,他怎么从未听说过有人赏竹?
“元帅的爱好倒是特别。”凌宣过了好一会才找到话接。
“特别吗?或许吧,竹子凌霜傲雨,四季常青,寓意着节节高升,乃岁寒三友之一,独自一支也能摇曳成一道风景,一片嘛,就成了一首乐曲。”
微风拂过,凤月闭上眼,倾听竹叶摇曳的声音,她很喜欢的一种声音,天然,纯粹,乃是大自然发出的最动听的声音。
比所有的乐曲歌声都好听。
“你看,竹子从未有多余的旁支,它一根竹竿到底,站得堂堂正正,多好。”凤月的手摩擦着竹子。
她真的很喜欢啊。
凌宣惊讶,想不到一个女子能有这般见解,说出这样一番话。
“元帅再次让本殿打开眼界,佩服。”凌宣语气里带了几分敬佩。
强者应该受到尊敬,无论她是不是女人。
凤月抬头:“几颗竹子而已,殿下没见过吗?”
何来的大开眼界?
凌宣被她逗笑。
“听闻贵国战王出事了,凤元帅与之交好,定然很担心吧?”凌宣突然说道。
凤月目光猛然变得犀利,带着探寻看向他:“殿下想说什么?”
“要是本殿说本殿可以帮元帅找到战王,那协议的条件是否可以由本殿来定?”凌宣语气笃定,宛如料到她一定会答应。
凤月冷然勾唇:“不。”
别蒙她好不好?帝熙是在南朝不见的,白束都找不到他怎么可能找得到?
“要是我答应,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可以先签订条约?或者找到以后再签订都可以?”
娘的,这缓兵之计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拖得久了,变故越多,到后面泊国恢复了,谁怕谁?还有等她和方国打起来,他还可以参和一脚。
最后他的太子之位保住了,她还拿不到半点好处。
她又不是傻,这么亏本的买卖都会做。
“人,本帅自己会找,协议嘛,殿下不想签也可以,三军时刻准备着。”凤月嫣然一笑,笑容却没有半分到达眼底,无端给人一种嗜血杀戮之感。
“元帅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凌宣抬手,想触碰凤月的脸。
凤月不动声色的避开:“不好意思,本帅一向如此,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
如一朵云,凤月瞬间飘远,看着她的背影,凌宣若有所思的笑了,很有意思的女人,很厉害,不过到底是个女人。
“把这封信给徐世子送过去,务必要送到他手中。”凤月递上腰间的军牌:“到了帝都把这个给徐府的人,他们就会带你去见他了。”
“是。”
“为何要叫徐尚远来?”一旁的慕容问道。
“因为凌宣。”凤月也不相瞒,下午见过凌宣之后她就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他要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势必会对她动手。她又怎能不做丝毫的防备?徐尚远好歹是她的未婚夫,来守护她不为过吧?
“恐怕不止吧?”徐尚远在这,有关于她名声的事情能马上压下,他不在,她要是名节有损,一切都毁了。
诚然,她不愁嫁,可是背后永远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水性杨花。
那骂名,她怎能背负得起?
“嗯,没错,你盯紧一点。”凤月揉揉额头。
凌宣不好对付啊,那小狐狸,她要从他身上拔毛还得费一番手段,不过也是,她身边哪个不是人精?谁又好对付?
“放心吧。”慕容帮她揉揉肩。
“对了,你来了这么久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成家了吗?”有心上人了吗?
最近事多,她一直想问问,总是忘记了,想想她这个朋友当得真不称职。
“干嘛问这个?”慕容呛了下。
她的话题转变得太快了吧?能不能给他点缓冲的时间?
“关心关心你啊,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凤月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