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迁岚目光灼灼,扭头向厢房群落之外看去,果然有一道黑影正在背后房上疾奔。那黑影身法极快,两三下就从楼顶一闪而过,隐入了附近的树林之中。
晃晃白日,只能看到那人的影子,轻功之快不得不让人咂舌。鲍迁岚不再理会面前的范通,推开周围的人,脚下生风,疾速追了出去。
范通方才正巧站在那廊柱旁边,刚刚一把匕首霎那间就插在了他的头旁,他早就被吓的险些丢了魂,哪里还顾得上去追鲍迁岚,只是站在原地蔫呆呆的发愣。
其他的伴当也都是被吓了一跳,见领头的范通不动,自然也不敢追出去,一个个赶忙将愣在原地的范通扶下台阶,揉前胸抹后背,忙的是不亦乐乎。
“范大哥,我们、我们还去拦他么?”一个伴当怯生生的在一旁问道。
范通没好气的张嘴骂道:“娘希皮,还拦个屁!他人都走了,我们这就算任务完成!你还要追他回来不成?走了走了,这人太危险,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说着,他挣扎着站起身子,迈步就要往外走去。而一旁姓张的公子则是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副心中有鬼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道:“范大哥,那他那两千两银子...”
“你还想着银子?老子刚才险些命都没了...”范通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眼看着就要破口大骂,却又见那张公子偷偷的指着鲍迁岚的房门,眼睛一眨忙是又改了口。
“张老弟说的嘛!也有道理...他允给咱们的银子就在这屋里,咱们不拿他一拿...是对不起他的一番好意不是?”
果然是色令智昏,财迷心窍。知道那鲍迁岚不在周遭,范通一伙人立刻就打起了房间里银票的主意。那范通一不做二不休,领着众人三两步窜上台阶,“吱呀呀”推开房门,低头就钻了进去。
这一天天活得担惊受怕,是揍也挨了、裤子也尿过。好不容易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面前,这伙人哪还有眼睁睁放过的道理?一帮人在鲍迁岚的房间里是翻箱倒柜,忙的不可开交。
范通虽然贪财,但也算是心细胆大,否则这一帮不三不四的家伙,怎会愿与他为伍?他大赖赖的站在堂中,嘴里念叨着:“东西从哪拿的放回哪里去,我们是有素质的人,只拿银票,不拿东西!节外生枝的话,容易影响左丘师父的计划!听见了没有啊?”
他话音刚落,背后突然发出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范通回头一看,一个身着铸剑山庄服饰的年轻人,正双眉紧锁的盯着自己。
范通大惊,以为对方是在这厢房外巡逻的铸剑山庄子弟。想到自己带人闯别人的空屋,这被发现了,可是人赃并获啊!
他虽是害怕,但也知万万不能走漏风声,不等那人说话,二话不说挥拳直贯对方面门。
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可对上手之后,范通心中连连叫苦。怎的一个“看门”的铸剑山庄小徒弟,手上功夫的如此的了得?自己不光伤不了对方,几招过后那小子几计手刀,劈的他胳膊眼看着都要抬不起来了。
此人哪里是什么巡逻的铸剑山庄子弟,其实正是按照左丘亭安排,潜入鲍迁岚房间的金钱帮少主——梁昊。
按计划,周遭的巡卫皆由余羡渊安排调开,等他自己寻到要找的物件后,便要赶在鲍迁来回屋前溜出房去。
梁昊没想到的是还未及自己撤走,门口便已响起了人言之声。他赶忙扶雕梁、抓廊柱,躲在了天花板下的梁上。只是接下来闯进屋里来的家伙,并不是那为用箭高手鲍迁岚,让他意外不少。
若不是范通站在房中吆五喝六的指挥时,口中冒出来“左丘”二字,梁昊是说什么也不会从梁上跳下来的。他没单纯到对方自称是与“左丘”有关,就会将这些人在屋中的所作所为与左丘亭联系在一起。但是既然对方说了,他就要下来看看,这些人到底与左丘亭有什么关系。
几招过后,梁昊早已认出此人乃是那位因与左丘亭切磋,败了个一塌糊涂而左右闻名的范大公子。而范通也瞧出来此人是当初半山腰遇见左丘亭时的一众人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