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清晨,笃笃的敲门声将仍在睡梦中的左丘亭唤醒。别院的仆童、女婢带来了热水与毛巾,准备服侍左丘亭起床更衣。
左丘亭谢过人家,请走了仆童与女婢,自行更衣洗脸。他虽被刘久儿称作“三公子”,但在临风谷中是,只有刘久儿整日为伴。
久儿更像是他的小兄弟,并非真正的仆人,所以这更衣洗脸之事,向来都是左丘亭自己解决的,他从来没有过等人服侍的习惯。
何况他腿上的伤,暂时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于是便找了哥理由支走了对方。
起得床来查看患处,竟然好了大半!伤口处已然结痂,不知是自己功力深厚的原因,还是那位秦姑娘的药效卓着。
他忙从怀里掏出药瓶,在创口上撒匀,随口喊道:“久儿!帮我找见亵衣,撕两块布条来。”话一出口,左丘亭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暗嘲笑自己:我怎的这般没记性?久儿哪里会在这房内,他明明在...
想到刘久儿,左丘亭突然心头一惊,自己怎的过了一夜都没想起这位“小跟班”!昨夜后堂遇险,并没看到刘久儿与宝得的身影,难不成...那二人已经遭了毒手?
黄豆粒般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左丘亭迅速包扎好自己的患处,套上一条较为宽松的外裤,胡乱抹了几把脸,将那枕下的短箭收在袖中,快步出门去了。
腿上的伤好了大半,但走的太快,仍会有些隐隐作痛。但左丘亭此刻有太多事想要与同伴打听的事情,尤其是久儿与宝得的事情,最为要紧!由不得他悠哉悠哉。
一路穿行,左丘亭来在了别院的外厅。果不其然,大家都和前些日子一样,聚在这里共进早点。远远的,他便瞧见一个人,悬在心里的石头,顿时跟着落地大半!
围坐在石桌旁的众人中,有一个铸剑山庄门人打扮之人,但面色相比周围的几位,都要黝黑上许多,不正是那位蒙古来的富商之子——宝得格勒尔么!
宝得远远就看见了左丘亭,挥舞着大手,向左丘亭打着招呼。等左丘亭稍稍走近一些,他还十分亲热的跑上前来,一边寒暄,一边扶左丘亭上桌吃饭。
“左丘公子,感觉很多时间,看没到你了!你也不说来瞧瞧俺们两个!”
还是那蹩脚的汉话,还剩同样的生龙活虎,左丘亭露出微笑,有些惭愧的道:“真的是辛苦你们了。久儿呢,他怎么不来吃饭?”
“吃饭?行不得!”宝得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正色道:“我们两个的工作,很沉重!不对,是...很重要!他这会儿还在守着正堂哩,我吃好了会给他带回去的!你放心!”
从宝得嘴里听到刘久儿无恙,左丘亭的一颗心方才彻底放宽,他欠身坐下,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