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被彻底发现是因为宋轻语的留下来的纸张上面的内容,于是她也就只能回答着:“是的。是我亲手杀害的裴秉文。”舒窈也知道自己将宋轻语的所做的那些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用处,“是宋轻语和我谋划的,主要是宋轻语谋划,而我实行的。”
林奇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舒窈的坦诚很是满意,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具体说说宋轻语和你是怎么谋划的。”
“宋轻语给我说上个星期六裴秉文会将她约到他家里面去,让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裴秉文的家里去杀害裴秉文。宋轻语让我穿上那身她的衣服,然后带上墨镜,因为我们下半部分的脸比较相像,戴上墨镜遮住眼睛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两个人的。然后宋轻语给了我几颗安眠药,她知道裴秉文家里面是储藏着红酒的,于是让我找机会将安眠药放进裴秉文所喝的红酒里面。宋轻语还知道裴秉文有洗澡的习惯,而且这个洗澡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所以安眠药在这个时间段已经起了药效了。然后我就找到裴秉文柜子里面珍藏的绳索,然后用绳索将他勒死了。”舒窈缓慢的说着一切,仿佛又回忆起了自己杀害裴秉文的场景,垂下的手微微颤抖着。
林奇当然注意到了舒窈的这个动作,他的眼眸深深的,接着问道:“那宋轻语给你的安眠药是哪里来的?你知道吗?”
舒窈低着的头摇了摇,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后来知道了宋轻语有中度抑郁症的事情,那个应该是医生给她开得吧。”
林奇当然知道那个药是宋轻语的精神科医生给她开得,因为他们去调查证实过,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作案的那一天是不是带了手表这一类的东西?”
舒窈低着的头点了几下,说道:“我作案那天没有脱下宋轻语送我的手表,而且在安眠药让裴秉文服下后,我也需要知道时间,好操作下面的事情。”
“那在公厕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宋轻语换了衣服,然后她穿着你去作案的那一身衣服先离开了公厕,但是她没有戴上手表,对吗?你是不是等了一会在宋轻语后面从公厕出来的那个人?”林奇想看一下舒窈现在的变迁,但是奈何舒窈一直低着头,他没办法看见舒窈的表情。
“是的,我们在公厕互换了衣服,并且还将从案发现场带走的厨房手套遗弃在了厕所里面。她也没有将手表带走,而在宋轻语后面处公厕的人也的确是我。”
林奇看到了舒窈低垂着的左手手腕上还戴着那款宋轻语送她的手表,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怀疑你也是犯罪嫌疑人吗?”
“我不知道,可能我又作案嫌疑吧。”舒窈苦涩的说着。
“不是,是因为你手上戴着的手表被监控摄像头拍到了。而我们沈队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这个地方,但是却没有在宋轻语的尸体上找到,所以他觉得奇怪,后来看到你们的照片上看到你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开始怀疑你也是犯罪嫌疑人。”林奇很平静的说着,语气没有任何一丝起伏。
“原来是那个男人。如果是他的话,被发现也是很正常的。”舒窈在心里想到,她想起了沈行之那冰冷的眉眼,还是觉得那个男人实在是令人感到一丝害怕。
“那宋轻语为什么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按照她这么细密的计划是不应该遗漏这个细节的。”林奇说着,突然感到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残忍。
“我不知道,可能我们那时候太过慌乱了,所以忘记了这个事情。”舒窈说着,她觉得在那个慌乱的情况下被遗忘手表这个事情很正常。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至少宋轻语她要告诉你要处理到这个手表,而不是任由你还带着这一款手表。”林奇说着,他觉得还是要给舒窈说一些宋轻语的事情。
“你知道宋轻语在那张纸中还写了什么吗?”林奇问着舒窈,想要知道舒窈是否想过那张纸里面的内容。
“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舒窈低声回答着,说实话在刚才林奇说道宋轻语写了内容的那张纸时,其实舒窈是猜想过那张纸的内容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就是想说她不知道。
“宋轻语在上面写了她厌恶你因为你也只是喜欢她身体的一个恶心的人,是一个禽兽,变态。”林奇还是说出了这句对舒窈来说极度残忍的话,他知道舒窈是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的。
于是林奇就看见了舒窈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眶红的不行,满脸震惊的看着林奇,不敢置信的问着:“她说她厌恶我?还说我是变态,禽兽?”
林奇在舒窈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缓缓的点了点头,舒窈整个人陷入绝望之中,她说:“”宋轻语她明明说过她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你肯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林奇说道,然后一直站在舒窈后面的刑警走到了林奇这边来,拿过复印件走了回去,将那张复印件递给了舒窈。
舒窈颤抖着手接过了复印件,然后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她的眼睛里开始还有着光和希望,后来这希望彻底熄灭了,眼里的光芒也消失了,她手里握着的复印件也掉了一下,身后的刑警默默的将复印件捡了起来,递给了林奇。
看着已经失去了希望陷入绝望的舒窈,林奇说:“你现在相信了吧。”
舒窈抬起头,惨淡一笑,说道:“我相信了。”她低下头死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都被她的牙齿彻底要裂了,鲜血流了出来,打湿了整个下嘴唇。甚至还形成血珠滴落在地上。
林奇一直关注着舒窈,也看到了那颗血珠滴落在了地上,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看来,我们这种人是不可能融入社会的。”舒窈抬起头,鲜血淋漓的下嘴唇还在流着血,“我们是被人厌恶恶心的群体,我们不配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