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的说道:“齐法医还在解剖中,但是快要结束了。他应该结束了才去吃饭吧。”
“齐法医会不会像那些所说的在解剖室里吃饭啊?对着尸体和各种器官标本。”陈泽有些好奇的问着。
林奇被这个问题哽了一下,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杨雨开口了:“你就别让你林奇哥说这些了,记得上次他好奇去法医室,闻到一股香味,问齐法医在法医室煮什么,齐法医说排骨。他还很高兴的说让齐法医给他留点,结果齐法医笑了,把他吓到了。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人的肋骨,害的他那一个月没吃排骨之类的食物。”说完,杨雨还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陈泽反应过来也哈哈大笑起来,让林奇忍不住掩面,弱弱的说道:“我也没想到齐法医那么幽默啊。”
陈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也没有、没有想到林奇哥你胆子这么小。”
林奇感觉到自己在警局树立的美好形象马上就要崩塌了,连忙说道:“打住!打住!我们换个话题。休息时间就好好休息,等下还要加班呢。”
杨雨点着头继续吃着麻辣烫,陈泽回到自己的位置,拿出手机看着,林奇则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
夜已经很深了,程夏禾站在寝室的阳台上,看着雨幕中隐隐约约的灯光,听着哗啦哗啦的雨声,整个人安静的站在黑暗里。寝室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声音,一切都安静的那么可怕。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亮着的屏幕将黑暗的寝室染上一层薄薄的光,可程夏禾并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她只是这样看着雨幕中的一切,摸着阳台的护栏,想着如果从六楼跳下去有没有可能会死,还是根本解脱不了?
“程夏禾,你还真是懦弱!就连他的消息都不敢打听一下。”程夏禾低声自言自语中,将自己的身影完全融入了黑夜中,看不见任何痕迹。
手机一直在响动着,一直如石像站在原地的程夏禾终于动了,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寝室里面自己的床位,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消息:杀人犯!程夏禾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将手机解锁,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生: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程夏禾一次又一次的拨打着那个电话号码,都无一例外的都是空号,她实在是忍不住自己那种快要将自己窒息的悲伤感和绝望感,一个人蜷缩着躲在桌子下面的空间里,无声的流着眼泪,她翻动着手机的通讯录,看着母亲的电话号码却不敢拨打,要是妈妈知道她做了错事该怎么办?她完全没有勇气给妈妈说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想要妈妈担心和失望。
程夏禾打开手机的相册,看着自己和母亲的那张合照,照片里的她笑的无忧无虑,不像现在满腹心事,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照片中的母亲也是笑的很美,虽然眼角有了皱纹,面容不再年轻,但也像过去那样美丽。
“妈妈,我这是在赎罪吗?”程夏禾看着手机照片里的母亲,轻声的问道。可照片里的母亲依然微笑着,却不能给她答案。“妈妈,这样就是赎罪吗?可是这赎罪的代价我好像承担不起。那我还应该赎罪吗?”程夏禾拧着那一股筋问着,可是她却听不到任何的回答,她对着一张照片能问出什么来呢?根本问不出来。
“程夏禾,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程夏禾突然想起那个少年给她说的话,她想拉着她逃跑,后面那些人快要追上他们了,少年却挣脱他的手,说:“快躲起来,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了。”她急红了眼眶,求着他说道:“夏之川,我们一起逃吧。”少年微笑着挣脱她的手,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程夏禾,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的人生并不是只有苦难。”夏之川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可是程夏禾却发现她的人生终究还是苦难的,即使有过快乐的日子。“夏之川,我怕是要食言了。对不起!谢谢你当时奋不顾身的保护我,可是我还是一个胆小鬼啊。”
那个我想要一诉衷肠的人啊,为何我们之间的距离隔得那么远?为什么我身处黑夜时,你却在沐浴在阳光下?为什么我们之间隔着一汪大洋,永远填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