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脸苦笑,我只是带个口信而已啊,两位姑奶奶干嘛对着我说啊。他急的的背上都是汗。
韶光解了围。她开口道:“那人可有什么信物,或者书信?”不可能空口说来的,必定有可证明身份的东西,而且自己认识的人也是一只手数的过来的。
小厮忙递过去原先拿来的一封信。
韶光低下头,她一把接了过来,一看封面熟悉的字迹,这不是自己的笔迹吗?而且写给先生的信。有些激动,难道是先生来了。
“是不是一个年轻的郎君?”她问道。
“不知,他牵着一匹马,带着帏帽,看不清长相,不过听声音倒是有些年轻。”小厮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
“行了,你退下吧!我随后就去。”韶光轻声道,转过身冲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韶光双手放在腹部,有些紧张,她站在后门处的台阶上,看着站在墙角下的高大背影。眼前那人缓缓转过身,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处的韶光,一身水绿的衣裙,在树木凋零的秋日,萧瑟之外,多了几分清丽脱俗。
那人还是戴着帏帽,白色的纱遮住了面孔。整个脸和脖子都隐藏在轻纱之下,看不清面貌。
那人隔着面纱看着韶光的脸,红润的唇,定定的站在原地。
场景错换一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寺庙里,她缠着自己说要跟着自己走到天涯海角,幽深的眼眸里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种要活下去,更要向上走的劲儿,所以那时候他心软了。
想起那个时候,他轻笑了一声。
然后将手中缰绳拴在了树上,他一步步的朝着韶光走进。每一步都很稳,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韶光的脸上。
明明才分开一两个月的时间,就有些恍如隔世之感了。
他迈着大步,走到韶光的身前站定。
韶光在他走进的时候,就已经能确定了,来人就是傅星罗。
随着他的走动,身上似有似无的传来一阵苦涩的味道,细细的嗅着,就像是浸染在衣服之上那种清苦的药香,而这种药香,她闻了三年有余,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还不待他掀开纱罩,韶光已经出声了。只见她扬起嘴角,笑意盈盈,冲他仰着头道:
“先生。来了啊。”
“是啊,久等了。””我想着来看看你,藏在心中未出口的话。慢慢汇成了一句来了,好像这一句就已经化作了千言万语,无须解释。
他伸手拿下了帏帽,露出了庐山真面。韶光望着他冷峻的面孔,久而不见了,还是没有变啊。
身上仿佛还沾着清晨的白霜,一身的寒气。
那副淡淡的神色,眼神里透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望着你的时候,就满眼都是你。韶光看着她,眼波流转,笑的灿烂。
我在清晨,向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