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茗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一直睡得都不安稳。

她一直在做噩梦，反反复复的循环着同一个噩梦。

梦里她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出车祸的那天，她一个人从车里爬了出来，弟弟隔着车窗望着她，那眼神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想救弟弟，可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慢慢死在自己面前。

然后哭醒，发现只是个梦，可是她哭得更厉害了，比梦里还要厉害，她恨这个梦，恨它为什么只是个梦……

她哭得最厉害的时候，枕头下面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下午四点。

来电显示没有名字，但是这个号码她记得，是方宅的座机，大概是方锐打来的。

司徒茗殊擦干眼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接起来。

“喂……”

她刚说了一个字，电话那边，方锐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炸了过来。

“你感冒了吗？怎么鼻音这么重？不对，嗓子也哑了，你是不是刚哭过？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不行，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听了方锐的话，司徒茗殊一阵感动，不过这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对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方锐，她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方少侠，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哭了？”司徒茗殊调整了一下语气，故作轻松道：“这世上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忘了小时候是谁一直在保护你了？”

“……”

听她这么说，电话那头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再开口，方锐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