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童接过来一闻一看就直接拒绝,但她还没有做出直接把碗扔掉的过激行为,药汤随着她激烈的动作能摇荡泼洒了一部分,伯赏没有理会风童的任性反而看向了阿瑾。
“这孩子不喜欢喝药。”
阿瑾无奈的说道,又小心的从风童手中托过碗。
药汤刚刚还是冷的,这会儿被阿瑾端着就开始冒咕噜飘热气,显然她专门以灵气加热了一遍。阿瑾带着慈爱眼光将药递到风童面前。
“娘!”
风童惊叫一声又往后退,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色写满了不可置信。
“风童,这药是对你癔症好的,乖乖喝了吧,很快你就能像从前一样了。”
伯赏背靠着舒适的椅子,脸上带着几分和蔼几分随意的说道。
“仙尊到这里来就是专给我送药的么?可是我真的没病,你们说我得了癔症,可我除了说出‘良辰’这两个字以外还有别的异常行为吗?没有啊,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说我有病呢?”
风童缓缓向后退,她很想保持住冷静的,但这糟心的事一来她就保持不了清醒了。
“你看看,这又狂躁了。”
伯赏摇了摇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眼见风童眼中射出极大的愤怒又摊开手站起来,靠近她循循善诱道:
“风童你自以为没变,但是你在云山的周遭变化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没得癔症怎么一天神思恍惚的在云山里走来走去呢,就连往常的熟人少妗、飞羽一类你也全是以陌生的目光看着她们。”
说到这伯赏拍了拍椅子,“而且还有些话我不便说,还是让你娘亲告诉你吧。”
“异常?我还有什么异常?”
风童瞪大眼的看向阿瑾,后者咬唇,胸口几番起伏显然是陷入重大纠结。
“你做梦时常说梦话,将云山众人都骂了个遍,还说要将他们都杀了才快活。”
这话好似一道惊雷击中风童,她不信自己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她的目光呆滞的转到一直在后方未曾发言的离寻,但后者亦是沉重的点点头。
“自我将你从那爆炸洞穴里救出时,处于昏迷的你便开始说这些混话。”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最后一个人要骗风童,那也不会是离寻,因为他是高傲的,他不屑于去做这些诬陷事。
“我这么混账?”
风童刚一靠着墙角这么喃喃自问,阿瑾便端着这药来靠近她,语气带着心疼。
“乖女快喝了吧,就当它是个风寒,喝了药睡一觉便醒了好了。”
犹如墨汁似的药还在风童面前晃荡,那刺鼻的药味还在刺激她,她摇头但感觉自己很渺小好像逃不过喝药这一劫了……
离寻和伯赏看着阿瑾端着药似在哄着三岁小儿吃药一样的追着风童跑,心头都是一阵叹息。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在出去游历了一遭后便落成这样。云山有责任将她的病医好啊。”
伯赏似感慨似暗示,身如青竹站的笔直的离寻脸上亦蒙上一层哀色。
往日那个欢笑活泼少女现在就躲在角落满脸惊恐的躲避喝药,四周全是猛禽野兽在盯着她,她怎能不怕呢?
离寻最终还是禁不过内心的怜惜,走到阿瑾旁边以温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她手中端过了药碗。
“阿瑾前辈歇一会吧,我来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