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所为。”苏逸没有隐瞒，沉声道。

“苏相为了抓住我，又不放开完颜澈，当真用尽了心思。”

“没办法。父亲的立场与我不同，他想的，自然多。”

“随他。答应你的，我定会做到。只是，我心中仍有些歉意。”

“歉意？对小蝶？”

“不错。她在投湖前，曾来找过我。她当时问了我一些话，我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怪只怪当时，不明白自己的心。如今，我与她似乎……缘尽了。”

“你与小蝶的事，我帮不了你们。随缘吧，强求不得。”

苏逸语罢，完颜煜沉默下来，再未出声。

屋外，苏蝶握紧了自己的手，她清楚的听到了内心，什么碎裂的声音。

苏蝶想起自己初来这里的种种，心中一片凄凉。原来，她只是三个男人之间纷争的一颗棋子，她不自知，竟是入戏的将自己当成了主角。如今想起过去的所思所想，当真是可笑！

苏蝶心碎间，苏逸再次出声道：“西京这边如何？大皇子可有回复？”

“应下来了，只是筹码要的多了些。”

“要了什么？”苏逸似乎松了口气，这个助力，他们争取了太久。

“三座城池。”

“他真是狮子大开口！他虽是皇子，未来的局势还不明，他哪来的自信与你要三座城池？”

“无妨，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我的探子来报，完颜澈已经启程赶了过来，他走的官道，按照脚程，明日应是到达西柔。机会只这一次，我们该动身了。”

“等这一天很久了。”

“达莎公主那边如何？”

“她本与大皇子交好，我表明了立场，她愿支持我们。”

“那便好。她与大皇子的兵力加起来，便是西戎的半数兵力，我们的计划有她相帮，事半功倍。”

“这一天终于来了。”苏逸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等了许久的甘霖一般。

“来了。”

……

二人后面还说了许多的细节，苏蝶却无心再听下去。

她极快的回到了床榻上，躺下去，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跌进了冰窖一般。全身冰冷僵硬，没有一丝知觉。

暖了许久，苏蝶仍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她木然的看着床顶，眼底，泪意翻涌。

只是这泪，不知是她的，还是那个苏蝶的。终究是一人，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