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忽的传来一阵吵闹。
“里正来了,里正来了。”
不一会儿,乔芸走在前面,引一人进来。
来人胡须发白,满头银发,却是一脸正气,神色严肃,眼眸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萧奶奶身上。
“萧家妹子,你也在这!”
萧奶奶起身,微微笑道。
“林老哥来的真慢。”
银发老者走到她身边坐下,讪讪的笑了笑。
“妹子教训的是。”
说着回头看了几人一眼。
“秋娘那孩子的事,官府那边已经知晓,县老爷晚间便会过来,李家村那边已经有差爷过去查询了。
这么大的事,不是你们私下商量就能做主的。”
说着最后把视线落在赵冬身上。
“冬子,方才在门外,就听你说要去请老朽,可是有事?”
赵冬撑着身子,拱手行了一礼。
“赵冬身有不便,无法下炕,您老莫怪。”
林里正对他摆摆手。
赵冬接着道。
“老爷子,今日请您来,是要让您做个见证,赵冬不孝,要脱离赵家,自立门户。”
“冬子,莫胡言。”
一直沉默着的赵老汉,忽的一声吼道。
林里正闻言,却是抬手摸了下胡子,看着赵冬笑了笑。
“哦?冬子,你倒跟老朽说说,为何要脱离自己的本家?”
当着众人的面,赵冬躬身对着自家老爹一礼。
“爹,儿子不孝,对不住您,但这般无情无义的本家,儿子自认是要不起的。”
说着转头看向里正,目光坚定执着。
“老爷子,您是知晓的,我爹本就不是赵家亲生子,不过是爷奶从路边捡来的。
前些年爷奶还在时,爹娘也是在身旁养老送终了的,后来爷奶相继去世,大伯他们闹着分家,我爹娘更是净身出户,一点儿家产都未得到。
如今咱家这点儿产业,都是分家后一点一滴挣来的,与赵家自是没有半点关系。
这般算来,我们本就不是一家。
爷奶养育爹,爹娘反哺送终,已是还了那恩情。
爷奶走后这些年,大伯三叔,姑姑每年过来借钱借粮,却是从未还过,拿走的衣服布料,我娘也从未计较。
但是大姐那桩亲事,本就因姑姑拿了李家的好处,咱们若是知晓那李三狗子是个会动手打人的,怎得也不会让大姐嫁过去。
如今大姐惨死,他们不知是收了李家的钱,还是真的没心没肺,竟一心要为李家开脱,不让去报官,还要与咱家脱离关系。
这般不明是非,见利忘义,自私自利的本家,我们是再不敢要了,还望您老人家帮着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