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希琳防备性地将左手挡在胸前，“这个绝对不行！”

“那就抱歉了，亲爱的。你刚刚否决了唯一可行的方案。”枯叶咧嘴一笑，“好了，别在这儿耽误柯斯塔的时间了，今天他还有很多地方要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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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斯塔离开之后，庇护所很快恢复了日常的状态。凯蒂和杰罗姆开始打扫庇护所内的卫生，莫伊拉坐在采光天窗下研究她的笔记，鱼鹰则在会议室里对着火印城的地图苦思冥想。

希琳和枯叶来到上面的仓库，继续练习控制荆棘的能力。由于有调音师布置的隔音结界，她们无需担心弄出的动静会把外人吸引过来。

经过一周的练习，希琳使用长鞭的精确度有很大的提高，甚至能做出一些精巧的动作了。例如用鞭子缠住敌人手中的武器，或是缠绕在头顶的挂钩上作为借力点。

她的持续能力也在稳步提高。在一开始，她召唤来的面具只能维持三分钟左右，之后就会自行消失，而且还会有长达十分钟的“休整期”。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希琳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次召唤面具。

所以设法延长时间是非常必要的。经过不断的训练，已经从三分钟提升到了十一分钟。希琳认为这个时间还是不够长，但枯叶说，绝大多数战斗都会在五分钟内分出胜负，觉醒者之间的对决更是如此。

“可是，如果我要应付的敌人不止一个呢？”希琳问。

“我和柯斯塔会尽量不让你落入那样的危险处境，”

“我知道你们两个会保护我，可意外状况也是难免的啊。”

“好吧，”枯叶若有所思地说，“但你觉醒才刚满一个月，能达到现在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精灵掌握自己的能力都需要五到十年的训练，而且还是在接受同能力觉醒者指导的情况下。”

“同能力觉醒者。”希琳重复道，“好吧，想找到和我能力相同的觉醒者，似乎不太可能。”

“是非常不可能。别忘了，成年觉醒者几乎都在半年之内发疯了。我怀疑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成年觉醒者能发挥出自己天赋的全部潜力……唔，也许恩德先生是个例外？”

希琳也有同感。恩德先生能够击败护国贤者、并将对方的躯体据为己用，说明他已经达到了某种更高的层次。

她们又做了几轮训练后，面具自行消失了。希琳累得头晕目眩，幸好有枯叶扶着她。两人席地而坐，分食一颗青苹果。

“你有没有想过，枯叶……恩德先生为什么没发疯？”希琳说着把自己刚刚咬过的苹果递给女精灵。

枯叶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嗯，我做过一些假设，但是始终没找到可靠的证据。你有自己的猜想吗？”

希琳点点头，“我一直在想，恩德先生之所以没有发疯，也许是因为有什么东西在支撑他，帮助他度过了那段危险期。”

“比如？”

“比如某种强烈的情绪。你说过，他的目标是复仇。也许对复仇的渴望压过了一切，让他保持了清醒。”

女精灵把苹果还回来，“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说到底，也只是可能而已。这两件事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很可能是巧合。”

希琳沉默了片刻。

“我有种预感，”最后，她开口道，“如果我们弄清楚他过去的经历，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弱点的线索。既然托马斯·恩德是他偷来的身份，那在变成这个人之前，他究竟是谁？我们该如何称呼他呢？”

“我还是习惯用‘恩德’这个名字。”枯叶耸耸肩，“对我而言，他就是托马斯·恩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过往。”

“为什么？”

“因为，”女精灵抬起头，盯着仓库天窗的玻璃，“如果知道了他的过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憎恨他……我害怕自己会同情他。那样对海鸥太不公平了。”

她们在沉默中吃完了那颗苹果，两人都不想谈论托马斯·恩德身上可能存在的人性。他必须是一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冷血怪物，因为只有这样，他的所作所为才合乎情理……

“我想再试试寒夜的蓝宝石。”希琳告诉她，“她说过，宝石里储存的信息能够解释一切。如果那些信息也包括他的过往，那我们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