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很快就清楚了。

“被告打电话时，表情如何？说了些什么？”

李雯顿时一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根据现场资料来看，最初你确实坐在被告身边，到后来喝醉了。试问一下，一个喝醉不清醒的人要怎么清楚知道被告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李雯，你确定你听到了吗？而且你记得当时自己在做什么吗？”

一连几个问题，完全让李雯毫无招架之力。

“反对……”梅玲迅速起身，开口道。

在沈若庭看过来时，白清欢继续开口道，声音不疾不徐，“根据在场的某个人证明，当时你和另一个被告在一起，你们并不在沙发上，还是在洗手间里，当时现场十分嘈杂，所以你完全不知道包厢里的情况。”

李雯脸色惨白，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然而，白清欢并未就此结束，她弯了弯唇角，“至于你之所以会作证，是因为打电话的被告人给了一笔十分丰厚的报酬，并且还给你一套房产。”

接着，她看向法官，“法官大人，资料我方已经提交，请翻看第三页相关证据。”

白清欢一步一步，仿佛当时她就在现场一般，让人无法反驳。

梅玲蹙了下眉，果然，她的能力不容小觑。

“”反对无效！沈若庭翻阅资料后，敲了下法槌，接着，提醒白清欢道，“请控方注意询问方式。”

“是。”白清欢十分配合的点头，“我的问题问完了。”

李雯脸色一片白一片红，白清欢说得一字不差，所以，她很清楚接下来她什么也没有了。

白清欢不过是小试牛刀，对于这样的证人，她完全没使出什么实力，只要让她证词无效，也就没什么在意的了。

不过，他们还有其他证人，就是当晚和他们在一起的一个男人，他是当晚唯一一个没有喝醉的人，因为是酒吧的老板，有着千杯不醉之称，所以，当晚他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他可以作证当时确实存在这样一通电话，而且被告当时通话时间并不长，也没说几句话。

纪尧挑着眉，和白清欢不同，他始终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清冷，“根据你的证词，你说当时你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轮到被告时，他就打了这样一通电话？”

“是。”

“当时，在包厢里是否有一个叫方文怡的女性？”

“这……其实我并不清楚，来酒吧的女性一般都不会使用真名，而且我这个人一般不会去记他们的名字，男的就叫帅哥，女的就叫美女，觉得眼熟，就打个招呼。”

听起来，这确实符合他的作风。

“也就是说你不确定有没有这样一个人，只是听到被告打了这样一通电话？”

“是。”

纪尧看了眼酒吧老板，继续问道，“那么你如何能证明他这是在玩游戏，而非借着游戏来达成自己买凶杀人的目的呢？”

酒吧老板一愣，“这……”

纪尧状似无意地开口，“对于某些犯罪分子，会掌握一些反刑侦的方法，在国内外众多案件中，不少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和无辜作证都是这样来了，利用一大堆人，玩什么游戏，或者酒醉随口说的一句话。”

“这……”酒吧老板再次一愣，解释道，“我无法证明，我只是将我所知道的说出来。”

“嗯，那么，你是否记得当时通话结束后的表情？”

“他当时笑了笑。”酒吧老板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十分诚实的回答。

“他笑了笑？是因为通过了任务的轻松，还有其他笑容？”

“他好像松了口气，而且似乎心情不错。”酒吧老板没有迟疑，这些他是记得很清楚。

“换言之，你压根无法确定被告在说这句话时，到底是出于游戏心理，还是借用游戏的便利实施自己的杀人计划，是这样吗？”

“我……”酒吧老板完全懵了，他怎么能确定啊，这种事如果事先安排好，然后再设计自己是无辜的完全说得过去。

这时，保罗起身，“反对，检控方毫无证据的假设。”

纪尧唇角一勾，拿出几分资料，提交上去，“根据其他人的证词，最初有人提议他去向陌生人表白，又或者来场真人秀，但是，提议去给其他人打这样一通电话，并说这样一句话是他的同伴，也就是庭上其他被告人。”

“那么，为什么他不采用其他人的建议，偏偏要选择这样一通会让人误会的建议呢？其中，是否存在什么阴谋？我想这才是我们要弄清楚的。”

接着，他看向酒吧老板，“当时其他人是如何建议这个大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