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做了个梦，就醒了。”白清欢有些娇嗔地开口，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爸爸，我忘记了什么，是不是忘了很多人？”

“是吗？做了什么梦？”白景礼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将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还好，你以前就知道工作，朋友没几个。”

“可是爸爸，我感觉我好像忘了很多人，而且……我是不是之前不是生活在这里？”白清欢抬起头来，目光澄澈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白景礼一愣，搂着她走向床边，拉着她坐下，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她恢复了八九成，而且似乎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

过了一会儿，他才不经意地开口，“过段时间我们要回国，说不定你能想起一部分事情来。”

其实，他原本可以不带她回去，但与其让她这样困在当初，还不如让她回去面对，说不定对她来说还是件好事。

他想明白了，无论此番回国会遇到什么，会发生什么，他都会和她一起面对。

白清欢一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回国？那是我们之前住的地方吗？会不会遇到我之前所认识的那些人？”她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也想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会出现那样的声音。

“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的白马王子哦！”白景礼笑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收到那些资料，白景礼才突然有些后悔，但是，她很开心的准备行李，说是等她通过考试，拿到律师执照就回去。

她似乎觉得回去就会碰到案子，所以一连几天十分努力。

每次叫她吃饭，她都会说等我看完这一章再说，等到吃饭时，嘴里还念叨着那些专业词汇，然后才看向白景礼。

言之凿凿，“爸爸，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有当律师的潜能？我总感觉这些格外熟悉，似乎什么时候我也念过这些。”

“嗯，你向来对这些都很有天赋。”白景礼喝了口汤，笑着赞同，“所以，你天生就是当律师的人。”

白清欢愣了一秒，然后也笑了起来，“我也这样觉得，所以我一定会通过的。”

说着，她又开始继续念那些专业名词。

“爸爸，你说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犯罪？”

“没有犯罪，或者说人人和谐，就不需要律师，不需要警察，不需要很多职业，那这些人可就要通通失业了。”

“可是为什么离婚率那么高呢？既然结婚，不就做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吗？”

“傻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是一辈子的？只不过是两个人凑合过日子，有一天过不下去了，就会走上离婚这条路。”

“那看来还是一个人生活最好，是不是？”白清欢一脸若有所思，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爸爸，以后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你不会逼着我结婚的，对不对？”

“你不想结婚？想和爸爸在一起生活，当然是好，可是爸爸希望你能遇上喜欢的人，能有人给你幸福。”

“可是，爸爸，要是他不能爱我一辈子呢？那我们是不是也只能离婚？如果注定要离婚，为什么要结婚？”

白清欢不解，如果是这样，一个人不是更好？

白景礼觉得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解释清楚，就像结婚这件事，还有离婚，这样的事还真是不可思议。

可是，这就是人生啊！

人生不过是一袭华美衣袍，上面却爬满了跳蚤。

但，总要存着希望啊，谁能说每个人的路都是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