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以……”秦晚放缓语气，“是否可能存在现场被破坏，或者有人拿走关键线索的可能性？”

这话看似询问，但其实她已经肯定现场情况如她所说的一般。

罗帆愣了一下，他其实知道她拿到了证据，所以他没必要隐瞒什么。

而且，纪尧没做的事，如果他想帮他，也只能实话实说。

所以，他只能点了点头，“后来我们去查看情况时，确实有些糟糕，无论是脚印，还是其他痕迹，已经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

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去辩论，他只说出他所知道的。

秦晚轻声笑了起来，声音同样很轻，“如果，我怀疑现场还有其他人，你们也不会轻易发现，是不是？”

罗帆一愣，当时他们一直在外面，并没有看到秦晚出来，但她也不在里面，也就是里面有其他的通道，那天她遭到袭击时，就发现了这样一个通道，如果当时里面还存在其他人，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这样离开的。

他状若无意地开口，“那是一栋废弃的别墅，里面没什么亮光，有没有人藏在里面，也很难发现。”

秦晚笑了起来，“很不巧，前几天，我去查看里面的情况时，遭遇了袭击，还有案发那天，我原本在里面，突然被人带走，让我明白那栋别墅有其他通道。”

“反对，”言文津抗议道，“法官大人，被告律师说些无稽之谈，有意误导证人。”

李清河敲了敲法槌，“被告律师，注意提问与本案有直接关系的问题。”

秦晚无奈耸了耸肩，接着说道，“现场脚印混乱，确实很难查出什么，但我在现场发现一枚弹壳。”

她拿出一个证物袋，“我想当时我的当事人打在徐宁身上的弹壳在警方手里，那么，我手上的弹壳又来自哪里呢？”

“抗议，”言文津再次反驳，“被告律师所提供的证据中并没有这一项证据，我方有理由怀疑证据的可靠性。”

“言律师不用太着急，我所提供的每一项证据都真实可靠，而且提交了法庭，”秦晚朝他扬了扬眉，嘴唇一勾，浅笑道，“通过对比，我手上这枚弹壳竟然来自警方提供的我当事人当时手上的那把枪支。”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哗然。

这怎么可能？弹壳在警方证据当中，这枚弹壳又是哪里来的？

秦晚并未没让他们疑惑太久，一字一句都仿佛要打破眼下大家所了解的真相，“就那么的不巧，我又在另一面墙墙角的土壤里发现了子弹，通过检验还真是不巧啊，那枚子弹和弹壳完全匹配。”

这话一出，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也就是说哪怕纪尧开了枪，但那颗子弹并不在受害人身体里，而是在墙壁上？

所以，哪怕，纪尧杀了人，其实也只是杀了一堵墙！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一来，纪尧故意杀人罪完全就不成立啊！

秦晚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那份文件，“事实证明，物证有误。”

她并未直接说明纪尧无罪，而是说物证有误，看来她对这场案子相当自信。

这……罗帆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有这些东西存在，他是清楚的，但是他并没有看到结果，小唐弄出来后直接给的她，所以里面有什么，他其实完全不清楚。

秦晚目光灼灼，“谢谢罗警官的释疑，我的问题问完了。”

言文津同样很吃惊，这样的证据警方没有掌握，竟然在她手里，证据无法说谎，如果接下来的证人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原本证据确凿的案子又变成一场乌龙。

所以，当他在询问第二位证人时，不得不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