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娘的情况好了些吗？”迟寅站起来问道。

“小腿有些骨折，医生说还要休养一段时间。”那个大爷还不太适应法庭的情况，所以看起来有些紧张。

“大爷，你可以告诉我们大娘受伤的情况吗？谢谢，大娘是怎么受伤的？”

大爷有些拘谨地开口，“那天，噢，也就是本月11日，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五……

您怎么会记得这般清楚呢？”

大爷没有迟疑地开口，“因为孙女上的是寄宿学校，每个星期五晚上她爸妈才会将她送过来，每次，老伴都会一早出去买很多菜，就想着让孙女能吃点好的，学校的东西好是好，但是这孩子挑食，老伴想着她一定吃不好，所以她一早就赶着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蔬菜水果。”

“你去了吗？”

“当然去了，我担心她一个人拿不动，这老婆子倔，什么好东西就想着孩子们，每次都会买推车一推车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是吗？”

“不，”大爷摇摇头，他说，“老婆子说要去对面的超市给孙女买什么酸奶，让我在这里守着小贩杀鱼，所以我就没和她一起。”

“那你是怎么发现大娘出事的？”

大爷说，“我这边事情结束后，就推着车去找她，准备再买点孙女喜欢吃的零食，我刚过马路，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起初，我也没在意，但我看到老婆子的衣服，那是她过生日的时候，儿媳妇买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推开人群一看……”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老婆子躺在人行道上，正难受的呻吟，我想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就叫了救护车。老婆子见我来了，一个劲儿的说就是这个学生撞的她，撞了人还想跑，旁边的好心人就帮忙报了警……”

纪尧一直平静地听着，听到这里时，他突然抬起头来，好像在看迟寅想做什么一般，而迟寅则是看向旁听席上的言文津。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打电话给儿子，儿子一听说出了这事，就赶紧赶到了医院。老婆子的情况算是稳定了下来，不过小腿受了伤，还有些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可能是跌倒时不小心撞了的。她醒来时，就说是那个学生撞的她，我儿子就去了警局，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大爷，谢谢你。”迟寅感激地开口

纪尧始终没有开口，甚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文礼法官不得不出声提醒，“纪检察官，你们可有什么问题？”

“当然。”纪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尽量缓和了语气。

“大爷，大娘除了说是和学生撞的，还有说其他的吗？”他问。

“有，老婆子说她从超市出来，刚走上人行道，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她一回头就看到这个学生，可能撞了人有些不安，一直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就准备骑着自行车离开。”

“也就是说大娘看清楚了撞自己的人，是吗？”

“是的。”

“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证人证明这件事？”纪尧继续问道，他向来喜欢先发制人，而不是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