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梦一手支颌，盯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剑眉紧锁，陷入了沉思。他眼前是一张白色的丝绢，丝绢中心则是殷红的血色，散发出点点血腥之气。

他手边摆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数行小字。小字的墨色并未干透，显然是刚刚写下，并未多久。

“这种毒很是棘手？”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充满英气的女子声音。秦如梦抬头一看，奇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赤月行云缓缓走到他的身边，拿起桌上的白纸，轻声念道：“天蚕，蜈蚣，矛头蝮蛇，断肠天诛草。这是那破天香毒所用的药材？”

秦如梦点头说道：“不错。这四种药材都有剧毒，而且都是性喜寒冷。原本只需要用阳气十足的草药中和，便可解毒。只是从这血液之中，我发现还有一种药材，却始终无法分辨出来。”

赤月行云目露讶色，说道：“你医术天下无双，竟然还有你也无法分辨的草药？”

秦如梦苦笑数声，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万物何止千万？我秦如梦不过一凡夫俗子，又怎能尽数知晓？”

“那你是否查出这第五味草药的性状？”赤月行云秀眉也是一窒，放下白纸问道。

“没有。这最后一味药，无色无味，极难分辨。我试了很久，始终无法查出来。”秦如梦摇了摇头，神色一暗。

赤月行云见他如此模样，也是轻轻叹了一声，拿起那片白色丝绢，目光接触到其上的血色，忽然“咦”了一声。

秦如梦见她神色有异，心中一动。赤月一族与契约者缔结契约之时，会吸取对方的血液。莫非她从这些血液之中看到些许端倪不成？

“母亲，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赤月行云眼中露出深思之色，说道：“这血液的颜色，表面上看和一般血液并没有不同。但是人类的血液，接触到空气之后，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变成黑褐色。可是你看，这丫头的血液，起码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却依旧如此鲜艳夺目，就像新取出的一般。”

秦如梦心中剧震，细细的观察白绢上的血迹，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关心则乱，竟然连这个都忘了。”

赤月行云见他眼神变的深邃起来，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已经想到什么了。”

“不错。方才我一直在想，这四种草药，虽然极为霸道，但若是贸然混合使用，相互之间极不稳定，根本无法长时间保存，这本身就是毒药的大忌。其中必有一味药材，可以让其性状相融。母亲适才提醒于我，正是有了这最后一味，方能让晴晴的血液维持鲜红三四个时辰之久。”

“我虽然不会医术，但也知道，能让血液保持这般性状的药物，绝非一般啊。”赤月行云眼中露出深意。

“天下间，能有这般效果的药物，不会超过三十种。而要做到无色无味，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我所料不差，这最后一种，应该是从最南方的荆棘花中，提炼出来的原液。”秦如梦眼中掠过一丝异彩。

他一边说，手中则快速在血液之中滴入几点自制的药物。很快，被药液沾染之处的血液，开始呈现出黑褐的颜色。

秦如梦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