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从灶屋跑了出来,“大个,你喝了酒就回屋睡觉呗,咋那么多话啊?”她跑到范大个身旁把他往屋里推。范大个回身一把把她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你这个臭娘们,老子让你管我?”
光辉气得站了起来,“你因为啥打俺娘啊?你讲理不讲了?”范大个又骂了一句,上前跺了光辉一脚,“我就不讲理了,你能咋的,你还想反吗?”光辉攥着拳头,满脸涨得通红。
艳红再也忍不住了,抡起棒槌重重地砸在范大个的头上,“范大个,你这个老龟孙,你凭啥打俺的人啊?”范大个完全没有料到艳红竟敢打他,他捂住头朝艳红扑了过来,艳红又用棒槌在他的身上打了几下。
范大个倒在了地上,方秀哭着说:“艳红,别打了,他是你爹啊,他头上流血了啊!”鲜血顺着范大个的脸流了下来,方秀连忙跑回堂屋拿了一块布擦拭他脸上的血。范大个嚷道:“艳红,你有种把我打死!”艳红气得又举起了棒槌,范大个立即吓得不说话了,他想起了艳红她爹来家时跟他说过的那一番话。看到父亲的嚣张气焰被打掉,光辉心中的阴云散去了不少。不知怎的,他并没有因为父亲受伤而感到难过,相反,他心中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方秀说:“光辉,咱扶着你爹去医疗室给他看看吧。”光辉说:“我不去,要去你去!”方秀搀扶着范大个慢慢走出了院子。
一个多小时后,额头上粘着一块药胶布的范大个在方秀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里,方秀把他扶到里屋,又出来倒了一碗开水让他吃药。
范大个在屋里呆了十天。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光辉和艳红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范大个也没有敢发过一句牢骚。
从那以后,范大个在家中再也没有了过去的威风。有时,他还会因一些小事就对方秀骂骂咧咧的。艳红看他一眼,他就立刻收敛了。光辉的心里不再像过去那样压抑,他的性情比以前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