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领着一群傀儡回到暮黎宫，肩头发梢还挂着几丝月光。

风阑说，秋夫人让他转告的，不要再找她了。

风阑又说了一遍，这次四个字很清晰：“秋夫人说，就此别过。”言语中难掩悲戚。

穆离木然。

他屠了百人，行了百里，寻不得一人，却等来一句离别。

傀儡还死气沉沉地跟在他身后，等待主人的发落。

“秋夫人让你不要找她了。”风阑带着哭腔说，“她说你做得很好，回到暮黎宫做宫主吧，一切都结束了，她不能做你的绊脚石。”

“为什么？”他看着穆离发白的唇，也知对方有和自己一样的疑惑，哭着，断断续续道，“她说什么我听不懂。”

风阑收住眼泪，一点点把原话转告给他。

她说，自己寿数将尽，最后能做的就是帮他登上宫主之位。

她说，生前改授予他的都授了，此去无憾。

她说，要他学会孤独为王。放下最不舍的，拿起最烫手的，走向众望所归。

......

他不傻，听得出离别的意味。

“外头处理干净了，她让你好生待在暮黎宫，先稳定下来。”风阑叙述完最后一句。

穆离抬起微红的眼，轻声问他：“秋夫人亲口告诉你的？”

风阑点头。忽然，他喉咙响起来，冲过去按住风阑的肩头：“她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去追？”

风阑哑然，挣扎着开口，声音却被对方盖住了。

他摇头，穆离从小就比他聪明，怎么这时就一根筋了？秋夫人做的决定，有哪次是和他开玩笑的，又哪那次容他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