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雪一惊，霍然睁大眼：“魂灯？”

忽又疯癫地摇起头来：“我以为你再不会提起那个东西......为什么？你为了救传青门的小门主，真要这么做吗？”

穆离全程没作声，只听她一人自言自语：“你够狠，够狠。”

“你要赶走我，事情还真做得一干二净啊，连那点念想都不留给我了么。”她面目狰狞，话越说越狠，“我不会让你带走魂灯的，你想救她？不可能的。”

“你知道她接下来要如何死吗？她会在你的梦境里，忍受饥饿，一点点被绝望吞噬，最后与你糟糕的记忆融为一体，意识清醒，去忍受那种万箭穿心的恐惧......直到希冀被磨灭，她的身体会腐烂，在你梦境里，脏的啊，比那些傀儡还不堪呢。”

穆离并未多言，侧身，一行人走进小屋，抓起双雪往肩上一扛就走。

“魂灯本就不是你的。这些东西祭月阁的人帮你打包好了。”他无视双雪的挣扎，“你从哪来就回哪去，此后江湖相忘，你只是祭月阁的女巫。”

“祭月阁？”女子惊诧而绝望的声音传来。

双雪在那人肩上挣扎，嘶声裂肺地哭诉：“放我回去，不会去祭月阁的，魂灯你死也别想找到......”

那抹背影愈行愈远，她绝望地嘶吼一声，一掌劈在那人的脖子上，翻身轻盈落地：“你不要以为我们就扯干净了，就算赶我走，也盖不了你的那些破事！”

穆离看着手心的黑雾，脸色平静，“那就把我的破事带回祭月阁吧，魂灯，祭月阁的人会替你交出来。”

那边挣扎的女子忽然停下动作，退后几步，刹那间冷静得可怕。

“司徒穆离，若我在这就捅破篓子呢？”

第一次放开胆子，这么叫他的名字。

其实放开胆子也不止一次了。十年前，冒死从祭月阁逃出来，凭着秋夫人之令待在他身旁，有意无意地靠近......一点一点，罪孽，好似牵一发而动全身。

十步开外，穆离脚步停了一停，又迈开腿，果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