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安，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

就算他不知道那声嘶是她模仿的，但也该知道，从陈水玉记忆力拿来的东西是虚像，如何撕扯还撕扯出声？

那只是一团能被拿走的光，出于本能，或过于紧张，他大意了。

花棠不知道他现在反应过来没有，心弦松了松，想着师父接下来作何打算？

琉紫链尚未沟通另一头，她看着不断崩塌的梦境，心又是一提，放不下了。

模模糊糊地，一道人影出现在结界外，随着水波般的梦境晃动，时而被拉长，时而被剪碎了影。

花棠看去，身形没穆离高，又不是白衣，当下心一凉。

这里怎么这么招人......

轰！

她还未猜到什么人，结界崩塌声便响彻耳边，那道人影已然站在面前！

花棠缓缓睁眼，上下打量着那人，勾了勾唇角：“嗤。”

她终于明白白少安为何如此淡定了。

他估计就从未担心过穆离的梦境，他怕是早就猜到，还有人为穆离的梦境保驾护航——

“终于把你炸出来了。”花棠瞟了瞟眼前的白发女子，“还没把你交到穆离手上呢，这死，就装不下去了？”

双雪阴沉地瞪着她，“你伤害了他的梦境。”

花棠暗笑，白少安有先见之明，他出的主意怪我咯。

但看着他的梦境破碎，还是很心疼的。好在碎的地方不多，没大事。

“把我们带到他梦境里的，是你啊。”花棠反复打量她，“你这是想保护穆离？那为何还要做出那损人不利己的第一步。”

“还有，你作为一个已经被废了的月塔女巫，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她抬起下巴，眼神淡漠暗藏轻蔑，“现在的月塔女巫，是我。暮黎宫夫人，也是我。”

转而一颔首，她抬手，指尖直直对着双雪，“你，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