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多陪许澄欢一段时间，就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这种缘由任谁都会觉得十分的荒唐，只有霁华知道这是自己的肺腑之言。

他亏欠了许澄欢太多了，无论这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他总归是带给了许澄欢很多乃至现在都不可磨灭的伤害。

所以尽管他追逐成神之路追逐了这么多年，此时的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了，他反而想多陪许澄欢一段时间，这才是现今来说对他最有意义的事情。

逸弥仙尊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能听到这样的答案，颇有感慨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做出这个决定的？”

“在玄武之门的时候，她拦住我们两个人的手，叫我们走慢点。”

“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是被触动了，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人穷极一生只为了天伦之乐，更有人为了后代延绵，不惜万劫不复，我想那就是原因。”

“你我主修无情道，世人却是修有情道者居多，我以前只觉得是累赘，如今才感觉那是慰藉，那种踏实与安慰能让整个人心中所有的床上愈合。

有人一朝闻道夕死可矣，而有人惶惶步入生命黄昏忽觉人情可贵，很不幸也很幸运我是后者，我还有机会。”

霁华恬淡的笑着，是逸弥仙尊从未见到过的霁华。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你的馈赠了，原以为在无情道之上是你更胜我一筹，如今看来不是狼心狗肺够无情，却是我这般没心没肺者最为无情，最能参悟大道。”

“也是。”霁华轻笑，“你那大弟子就是这般，澄欢倒是没沾染你那种风气。”

逸弥仙尊听着霁华说到此处，眼神不免黯淡了几分：“如此算来，楚学也是个有情人啊，只不过终究是踏上了邪路，也唯有情才令人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