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绾接过锦盒，轻柔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轻声问道：“我可以最后再见他一面吗？”

少昊看着她眸中的恳求，不由轻叹道：“何苦相见，只会徒增你的痛苦，若你执意要见那便去吧。”

“我想亲口跟他说声再见，哪怕此生再也不可相见。”南绾脸上笑着眸中却已是一片水雾，她的心如此的痛，但却又如此不舍。

虚弱至极的东篱此刻已是满头白头，孤单的坐在窗前的榻上颤抖着手为自己斟着茶，南绾站在门边看着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背影心如刀绞，从丰神俊逸的神尊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一定很难过吧。她多想陪在他身边一起面对这一切，可如今她却连陪伴的资格都没有······

“小心烫。”南绾轻轻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过茶壶替他斟满一杯茶。

东篱眉心微皱，冷声道：“我不是让少昊送你下山了吗？”

“我来跟你告个别就走。”南绾忽略掉他声音中的冷淡，假装轻快的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东篱垂眸轻抿一口清茶淡淡的说道。

南绾凝视着东篱，在眼中的泪快要落下时，她微微仰头将那些情绪都逼回了心底，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化作了最后的倔强。

“我想用这个飞升丹药跟你换一样东西。”

“你想换什么？”东篱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

南绾握紧衣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微笑。

“换你一首笛曲，就算对我们过去的一个了结吧。”

东篱缓缓抬眸看着南绾，冷淡的问道：“用脱离轮回的机会换一首笛曲，你不后悔？”

“不后悔。”南绾浅笑的回道。

“好。”说罢，从虚鼎中取出一支玉笛吹奏起南绾无比熟悉的安魂曲，东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选择吹这首曲子，似乎是潜意识里的自然而然。

南绾静静的听着，仿佛又回到了东篱温暖略带檀香的怀抱里，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笑容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