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去朱光父亲所在的审讯室,进去后朱光父亲因整夜未睡略显疲惫。韩昀跟于淼淼坐下身后,韩昀看向朱光父亲说道:“知道为什么抓你么?”
“知道。”朱光父亲面无表情地说:“据说是韩子成妻子已经将当年所有的事说了出来。不过她所说的,并不是全部真相。”
“什么意思?”韩昀疑惑。
“我并未杀人。”朱光父亲双手攥着拳头,盯着韩昀说:“四个聋哑孩子被带去别墅,杀人那晚,我并未动手杀人。”
“如今已成定论,你在狡辩也是毫无用处的。”于淼淼说。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朱光父亲眼泪突然开始在眼圈打转,然后说:“轮到我时,我胆怯了,我恐惧至极,整个身子都在抖动。周顾见时间如此长也没动静,我也没走出去,便过来进屋查看,见我蜷缩在了角落。那个孩子,是韩子成的儿子韩鹤,他站在我旁边,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
“人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韩昀问:“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周顾是想让每个家庭都参与进来,都杀人,这样才不会相互出卖。”
“人是周顾杀的,当时刀在地上,他捡起走到我身边,便将男孩杀了,就如同杀害一只鸡。鲜血喷溅到我的身上,我整个大脑是空白的。周顾跟我说,人是他帮我杀的,但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便成了不安全因素,性命堪忧。他将刀递到我手上,跟我说他先出去,让我缓和一会儿再走出房间。”朱光父亲掉下眼泪,开始有些激动:“那个男孩就躺在我身旁,眼睛睁着,就那么看着我,地上,我的身上满是他的鲜血。我在房间里呆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强撑着起身拎着那把刀走了出去。我参与了绑架,参与了全程,但唯独没杀人,这些年那小男孩时常入梦,搅得我精神萎靡,郁郁寡欢。”
韩昀跟于淼淼相互看了眼,随后韩昀深吸口气问:“这件事只有周顾知道,可周顾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还有一个人知道,就是当年别墅里的第五个孩子,是个女孩。”朱光用肩膀蹭掉眼泪,看向韩昀说:“她虽未亲眼目睹,可那晚我对她说了此事。”
“韩子成妻子说抓孩子那些日子,都是你在别墅内看守着这几个孩子。”韩昀想起了之前韩子成妻子的描述,然后说:“是因为有了几天接触,所以你才不敢下手杀人么?”
“我只是个外强中干之人,看着吆五喝六,实则胆子并不大,这点我妻子可以证明。”朱光父亲抿了抿嘴说:“我对自己孩子没有感情,从他出生我也没养过,就放在了父亲身边。没有感情也就没有恨意,但毕竟他要死了,我只是想与他好好道个别,让他别记恨着我,下一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