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万分之一的机会给了我。”于文浩的声音变得略有些沙哑。
“跟高中时期相比,你多了一份自恋。”冯委莲淡淡地说了句,然后继续讲述:“我失魂落魄回到出租屋,蹲在角落哭了良久。我深知自己已无法再怀孕,最后做了个决定,要从流浪汉手里将孩子接回来。可我跑下楼,朝破庙跑去,却发现警察比我先到了一步。与此同时还在破庙内抬出了四具孩子的尸体。”
“四具尸体?”于文浩并不知这件事,也不知警察找他了解情况是因为什么。
“当年这件事在北都轰动一时,四个聋哑儿童被杀,凶手便是那个流浪汉。我很懊悔为什么没早几天将孩子给接出来。那夜我难受的程度,丝毫不比生孩子那晚差。我以为孩子是死在了流浪汉手里,可是几天后这件事上了新闻,却发现四个孩子中,并没有我的那个孩子。”冯委莲停顿了一下,继续诉说:“然后我在网上找来相关报道,也是如此,这让我再次看到了希望。我觉得流浪汉应是没对捡来的孩子下手,亦或者,那孩子命大,自己跑了。可人海茫茫该如何寻找呢?”
“你一直在找那个孩子?”于文浩询问。
“从未放弃,算算日子,恐怕此时她已是大姑娘了,或许已经谈了恋爱。”冯委莲深吸口气说:“起初我深知一个人能力有限,所以必须先赚些钱。听闻视频卖惨可以迅速获得大批流量,我便照做了,然后依靠直播赚了些钱。我用钱找了一个侦探社,让她们帮忙查,每个月我会给他们支付一定费用,但也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侦探社我也认识个不错的,到时我也可以请他们帮忙,一起把你孩子找回来。”电话里的于文浩淡淡地说;“不管是你的孩子,还是我们的孩子,我都会做出相应补偿,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这次答应跟你见面,不是来索要钱,亦或是勒索你的。”冯委莲说:“最近当年那个杀害四个聋哑孩子的流浪汉被放了出来。我本想跟他见上一面,询问询问孩子下落,然后不知为何,他又被抓了起来,而且破庙里昨日又出了命案,而且警察来找了我。”
“你既与命案无关,警察来找你怕什么。”于文浩安慰了句。
“我并非完全与这件事无关。”冯委莲脱口而出,随后压低了些声音;“侦探社那边也并非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什么都没查出来,这些年我何必一直付钱给他们。他们查到那孩子先前是被一伙人掳走了,但那伙人并不是人贩子,其中一人,是四个受害儿童家庭的一员,叫周顾。前几年,侦探一直在调查周顾,但却毫无收获。我也冒名给周顾打过电话,询问他将当年的孩子送去了哪?或是藏在了什么地方,可他并不承认,不管我怎么威胁都没用。前几天,这周顾突然死在了情人家中。”
“这件事听上去似乎也与你没什么太大关系,若被警察发现,实话说了便是。”于文浩没有选择挂断电话。
“但我现在手里有一份证据,我不能将这份证据交给警方。”冯委莲语气生硬地说:“我觉得通过这个证据,可以找到那个孩子。”